不去”
沈從戎想都不想,便冷漠無情的甩出這么一句。
女婢似乎有些為難,聲音中都帶著懇求,“小姐等候多時,小公爺就賞個臉罷?”
沈從戎冷笑道:“什么阿貓阿狗的小姐,也敢到爺面前求賞臉?滾!”
女婢好似被罵哭了,有哽咽的聲音傳來。
云菅瞥一眼沈從戎,掀起窗邊小簾往外看。誰知沒看到女婢,反而與聚福軒二樓倚窗望來的姑娘對上了眼。
杏眼、圓臉,面容嬌俏,身形嬌小。
不是蕭若嘉是誰?
蕭若嘉應是也沒想到,云菅竟坐在安國公府的馬車中。她瞳孔猛地縮了下,幾乎是立刻從窗邊縮回了身子。
但很快,又察覺如此行為不妥,便又重新探出窗來,用不自然的笑容與云菅打了招呼。
云菅也若無其事的微笑頷首,借以回應。
放下簾子后,她問沈從戎:“你知道來請你的小姐是誰嗎?”
沈從戎心煩氣躁:“愛誰誰?!?
云菅:“是蕭若嘉,你在冰花宴上溫柔以待的江南美人兒?!?
沈從戎:“……我何時對她溫柔以待?”
云菅斜睨他,“沈從戎,做過卻不承認,非大丈夫所為?!?
沈從戎這下不狡賴了,面皮僵了會才說:“我也沒對她做什么,只是說了幾句好聽的話而已。再說了,她攔我馬車作甚?聚福軒的茶水難喝得很,跑這里喝什么茶?”
“蕭小姐的本意是喝茶嗎?”云菅白了他一眼,“你去不去?”
沈從戎煩道:“我去做什么?你不知道京中都傳我與她議親的事了?若是我二人再私下碰面,豈不是助長這流風氣?”
云菅呵呵譏諷:“該避嫌的不避嫌,不該避嫌的你倒是正經(jīng)上了。蕭若嘉父親為宜都同知,姻親為河東鹽運使呂蒙,外祖家又是成江楊氏。你若想沈氏能早日拿回兵權,就莫要與他們弄僵關系。”
沈從戎頓住,臉色一點一點變得陰沉,連帶著身子也繃緊了。
云菅沒管他的變化,收回視線平靜道:“你我二人之間的婚事,本就是一場交易??烧缡显賱荽?,再背靠恭王府,畢竟只是在文臣之間打轉(zhuǎn)。且我父親攀上二皇子,打的什么主意你心里清楚,與其把全部希望放在他們身上,不如廣撒網(wǎng)!”
“再者,你也不必佯裝出,好像突然對我情深的模樣了?!?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沈從戎突然一拳砸到了馬車壁上。
他盯著云菅,許久之后齒間才擠出一絲冷笑:“甄大小姐倒是聰慧!既然這么明事理,不如沈某將你和蕭小姐一同娶入家門可好?”
云菅雙手環(huán)抱,懶懶的倚靠在車壁上說:“那要看蕭小姐愿不愿意,我反正沒意見?!?
沈從戎氣沖沖的下了馬車。
云菅沒掀簾子去看,反而等了半盞茶后,下車回到了甄府的馬車上。
尋情往聚福軒二樓看了眼,回到馬車上,對云菅低聲道:“小公爺與蕭小姐正相談甚歡!”
云菅神色淡淡:“嗯。”
尋情覷她一眼,忍不住小聲試探:“小姐,難不成沈、蕭兩家議親的事,是真的?”
“不知道?!痹戚演p笑,“咱也不用關心?!?
尋情便也不問了,叫人趕車,一溜煙的出了大街往甄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