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兒先愣了會,回過神后大喜過望,卻也猶豫道:“那奴婢走了后,小姐身邊就缺一個丫頭了。之后再打聽消息,其他姐姐可能沒有奴婢方便……”
她年歲小,西竹院中也沒有多少事叫她做,所以平日里總在其他地方閑逛。
甄府的人都見怪不怪了,可只有草兒自己知道,她是在做云菅的耳朵。
這府中各個院子里的大小事情,草兒基本都知道。
她知道,云菅也就知道了。
但現(xiàn)在,她走了的話,誰來做小姐的耳朵呢?
草兒先看了眼尋情和尋意,又看了眼冬兒,覺得對方都有事做。至于綠珠和紅珠,目前不大放心,思來想去,她干脆拒絕了。
“奴婢要不就先不去了,等小姐……”
話未說完,云菅就笑著道:“你放心去,我已經(jīng)找到頂替你的人了?!?
草兒先是吃驚,后面便高興起來:“真的嗎?那奴婢愿意去?!?
云菅笑笑,“既是暫時不在我身邊伺候了,就給你改個名吧?你本姓什么?”
草兒眨巴著眼,試探道:“我……我娘姓江。小姐,我能不能跟我娘的姓?”
云菅望著草兒稚嫩的面龐,笑意加深:“當然可以,你娘十月懷胎生下你,你作為她血脈相連的女兒,隨她姓不是應該的嗎?”
“以后,你便叫江蘅吧!”
“江蘅?”草兒連連在嘴里念叨幾句,眼里卻還有些茫然。
云菅柔聲解釋:“蘅是杜若香草名,與‘恒’字同音,既延續(xù)了你原來的名字,又寓意高潔堅韌、持久不息。你娘若在,必也愿意給你起這樣的名字。”
草兒聽得呆住,怔了會兒,忽然跪下去,朝著云菅重重叩首。
“奴婢江蘅,多謝小姐賜名?!?
云菅忙叫冬兒把她扶起來,見草兒、如今的江蘅眼睛紅紅,便笑說道:“你性格堅韌,又聰慧,去了西郊莊子,要好好學習。待日后成人,我還要繼續(xù)用你。”
江蘅重重點頭:“是,奴婢一定記著小姐的話。”
云菅笑著將江蘅打發(fā)出去,這才看向剩下三個丫頭道:“我出嫁時,要帶走兩個陪嫁丫頭,你們是清楚的吧?”
三人同時點頭,冬兒有些緊張地抿了唇。
她直覺自己肯定會被留下,畢竟尋情可靠、尋意細致,小姐平日最倚重兩人。而自己平平無奇,還傷了臉,甚至還出過差錯……
越這么想,冬兒的心就越沉。
她想著,不如就在小姐開口前,自己主動表明留下看守西竹院,說不定還能叫小姐高看一眼。
若是以后再有要事囑托,也能信重于她。
只是沒想到,她還沒開口呢,就聽云菅說:“規(guī)矩雖然是只帶兩個丫頭,但你們幾個,我一個都舍不下。我已經(jīng)叫人與母親及沈家那邊商議過了,你們都隨我嫁過去。西竹院這邊,則讓紅珠綠珠看著?!?
這話一出,冬兒的眼睛瞬間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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