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失去意識的。
再醒來時,只覺得后頸刺疼,應(yīng)是被針狀物刺入。
想起韓惟良那把骨扇,她抿抿唇,坐了起來。
身上倒沒什么傷口,那支箭被金鱗甲擋住,未傷她分毫。
就是不知謝綏傷勢如何?
云菅收回思緒,環(huán)顧一周。
這里還是類似石室的房間。
不過這屋子光線頗亮,有床有桌,還有各種起居用品。
想必是常住人的屋子。
云菅下床剛站起來,就覺腿下一軟,整個人摔了下去。
身體砸地的動靜引來了屋外人的注意,云菅抬頭,看到一個身穿朱雀司使服飾的女子走了進(jìn)來。
“公主?怎么掉地上了?”
司使連忙上前,將云菅扶回了床上。
云菅坐穩(wěn)后,抬頭看向?qū)Ψ剑骸澳憬形沂裁矗俊?
司使眼睛彎下來,神情平和道:“公主呀,大人說了,你是嘉懿公主?!?
云菅眸子微閃,打量著司使的年紀(jì)。
看著成熟穩(wěn)重,但約莫才二十出頭,應(yīng)不是十八年前那一批朱雀司使。
她便問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都是大人說的?!彼臼沟?,“大人說,娘娘去后,你便是皇城司理所當(dāng)然的新主子。我們朱雀司的所有司使,都知道公主名諱?!?
聽到這話,云菅唇角勾起,露出一個諷刺的笑。
“你說的大人,該不會是前朱雀使韓惟良吧?”
司使遲疑了下:“是……”
“呵呵?!痹戚牙湫σ宦?,“他背叛我母親,又?jǐn)?shù)次追殺我,今日又將我圍困在這地宮,現(xiàn)在卻又說我是皇城司的新主子?你們有見過我這樣狼狽的主子嗎?”
司使沒有說話。
云菅問:“韓惟良人在哪里?我要見他!”
司使輕聲道:“京中有人來了,大人去會客,不在地宮?!?
不在地宮……
云菅心中盤算起來,可想到自己雙腿無力,就又把逃出去的念頭先摁了回去。
她問:“你叫什么?”
“屬下姓曲,名靜伶?!?
“曲司使,我為何渾身無力?”
曲靜伶道:“大人說,公主聰慧,必會想盡辦法逃出地宮。若想要萬無一失,最好給公主服用軟筋散。”
云菅:“……你倒是實(shí)誠?!?
曲靜伶抿唇一笑:“這幾日就由屬下照顧公主,公主有事盡管吩咐?!?
云菅聽到這話,倒也不客氣,立刻叫她端茶倒水,又叫她給自己送來飯菜。
吃飽喝足后,她對曲靜伶說:“我想出去走走,這屋子里太悶了?!?
曲靜伶立刻道:“屬下取輪車來?!?
云菅還在想這輪車是什么,轉(zhuǎn)眼就見曲靜伶推來一個東西。
竟是雙腿無法直立之人坐的。
“……”
她默了片刻,才道:“你們準(zhǔn)備的倒是周全?!?
曲靜伶知道云菅在陰陽怪氣,但也沒說什么,只是淺淺的笑了下。
云菅被推出房門,再次到了地宮的廣場上。
這次不同先前,所有路過的朱雀司使見了她都會抱拳行禮。
這讓云菅有一種虛假又荒唐的感覺。
她準(zhǔn)備仔仔細(xì)細(xì)看完地宮的全貌,叫曲靜伶推著她走一遭,曲靜伶也沒有拒絕。
只是到了更地下一層的石室時,她對云菅說:“這里面存放的都是娘娘的物件,沒有大人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