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郡主臉色猛的僵住,身形也頓住。
她直勾勾的看著云菅,云菅面露好奇的回看過去。卻很快,又在朝陽郡主陰森森的視線中敗下陣來。
云菅低下頭,聲音囁喏:“母親……我不問了?!?
“呵!”朝陽郡主冷笑了一聲,語氣突然和緩下來。
她看著云菅垂頭的模樣,語氣怪異:“你既是連那畫像都瞧見了,為何不點(diǎn)支燭火呢?好將那密室里的所有東西都看個(gè)一清二楚?!?
云菅立刻識(shí)趣跪下:“女兒不敢,請(qǐng)母親恕罪!”
甄樂菱見狀,也跟著跪下:“母親恕罪!”
朝陽郡主盯著兩人,片刻后,忽然神經(jīng)質(zhì)地笑了起來。
“不敢?你們哪有不敢的?我的東西竟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若不是你們這些內(nèi)鬼,單憑李景瑞那不中用的玩意,他能叫人拿走嗎?”
說完,朝陽郡主又死死盯著云菅:“畫像?你看到又怎樣?人都死了,燒成灰啦!”
她說完話,起身盯著窗外明媚日光,癲狂大笑。
甄樂菱從未見過她母親這般模樣,有些驚懼的看著朝陽郡主,隨后又害怕的望向云菅。
云菅輕輕握了下她的手,以示安慰。
朝陽郡主回頭時(shí),正好瞧見這一幕,神色間閃過一剎那的恍惚。
并肩而跪的爛漫少女,面容堅(jiān)毅平靜的女子……回憶似潮水般席卷而來。
但很快,她又收回心神,落下臉來。
“賤人!都是賤人!”朝陽郡主突然俯身,抬手朝甄樂菱扇去。
云菅猛地拽過甄樂菱,擋下了這一巴掌。
朝陽郡主用了十成的力氣,她被扇得別過了臉,面上很快紅腫起來。
甄樂菱跪坐在她身后,眼淚飆出:“長姐!”
云菅握緊甄樂菱的手,抬起頭看向朝陽郡主,語氣還算平靜:“母親,您消消氣?!?
她沒辯解沒爭(zhēng)執(zhí),只是這樣神情溫和的看著朝陽郡主。
朝陽郡主的火氣好似被突然止住,看著她的神色都變得莫名起來。
但甄樂菱很怕她又突然發(fā)癲,連忙往云菅前跪了點(diǎn):“母親,是我的錯(cuò),您打我罵我吧。都怪我好奇心重,怪我沒料到身邊人……”
“夠了!”
朝陽郡主收回視線,猛地閉住了眼。
許久之后,她才突然睜眼大步往外走。
許是一時(shí)不慎,竟撞翻了旁邊的屏風(fēng),身子也趔趄了下。
“母親!”甄樂菱連忙上前去攙扶,卻被朝陽郡主一把推開。
“滾!都給我滾出去!”
朝陽郡主怒吼過后,隨手抓起旁邊的花瓶砸向地面,“滾——”
云菅一把拽住甄樂菱的手腕,起身快步退出屋子。
門外,驚鵲和拂鶯早已嚇得面無血色,見她們出來,連忙迎上。
“大小姐,郡主近日心情不好,不是故意要朝您發(fā)脾氣,您別放在心上?!?
云菅搖搖頭,露出一個(gè)和善的笑:“我知道,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
驚鵲聞勉強(qiáng)一笑,拂鶯卻是紅了眼圈。
云菅又越過她們看向流螢,見流螢微不可察的點(diǎn)了頭,便淺淺笑著說:“或許我今日回來的不是時(shí)候,辛苦幾位姑姑照顧母親。待母親心情好些了,我再回來看望她?!?
幾人忙道:“這是奴婢們的本分,大小姐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