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又回到了最尋常的日子。
不過秋闈就在眼前,秋闈一過便是院試,她去探望連光鈺的次數(shù)便也增多了。
次數(shù)一多,也就碰到了謝綏。
或者,她猜測謝綏在刻意等她,這地兒好像成了她和謝綏碰頭的地點。
見到云菅前來,謝綏寒暄幾句,就告知了云菅一個消息。
甄侍郎花錢托天眼司查連光鈺的下落。
云菅非常吃驚,吃驚完了,就開始打聽天眼司開的價格。
謝綏笑吟吟的:“兩千金?!?
云菅倒吸了口氣:“這么貴?”
謝綏:“花司主明碼標價,這種尋常人的價格都是兩千金?!?
云菅立刻追問:“倘若是有些特殊身份的呢?好比段姨那種?!?
謝綏道:“與朝堂無關的特殊人物,五千金。若與朝堂有關,萬金以上?!?
“青鸞、朱雀二使呢?”
“與皇命有關,尋常人不得私自探查?!?
“我呢?”
謝綏沉默了。
云菅立刻彎了眼,笑嘻嘻的:“開個玩笑?!?
謝綏眸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沒計較。
云菅順勢感謝了謝綏:“我知道甄、孫兩家的事,是交給皇城司去查的。以謝大人的本事,不可能查不出真相。蘭若在此,謝過指揮使大人妥帖的善后?!?
謝綏聞,嘆了口氣。
大理寺一事,皇帝確實交給了皇城司。
謝綏忙得很,但一聽和甄弘文有關,便立刻敏銳意識到云菅很有可能插了一手。
于是他帶人仔細排查,又是審問又是恐嚇孫程遠,終于將所有事情經(jīng)過搞了個明白。
他明白真相是什么,但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給皇帝交一個滿意的差就行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甄弘文死了,孫程遠也得死。
于是謝綏又在其中攪和了一手。
“大概明日,孫程遠就會在牢中自縊。”
至于是不是真的自縊,沒人關心,只要他死了就行。
云菅雖然惡心這孫程遠,但對他怎么死何時死確實也不大關心。比起她,孫家那兩個姑娘顯然更希望他死。
所以云菅只是點了頭,就又換了個話題。
她問起了馮孤蘭等人。
謝綏說:“段云峰強勢,鎮(zhèn)獄司暫且安插不進去,叫她們?nèi)肓私鹩袼?。?
“金玉司?”云菅撫掌,“這個好?!?
金玉司主管皇城司的財物,所有司使不常外出,與各司打交道的人物只有那么固定幾個。
而金玉司的司主柳輕云,可不是個善茬。
柳輕云與孟聽雨是一類人,生得美麗柔弱,卻是個火爆脾氣。
便是謝綏這個指揮使,也常避著她走。更遑論還要財物支持的段云峰,自然要常禮讓三分。
管錢的么,誰見了都得客氣。
且最主要的一點,段云峰并不知柳輕云是謝綏的人。
獨獨這一點,就會讓他將注意力從金玉司上移開。
云菅很滿意。
她知道謝綏是用了心思,不然六司運轉的金錢往來多重要,很容易暴露各種信息,又怎會隨意安插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