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情和曲靜伶臉色微變,第一時間跪下請罪。
云菅卻說:“不必請罪,你們本來就是青鸞、朱雀二司的人,也是奉二使的命令才跟了我。你們平日為我做了不少,我都看在眼里也記在心里。但忠心的人永遠不會有兩個主子,你們也不會輕易背叛二使對嗎?”
尋情和曲靜伶都沉默下來。
云菅對這個結(jié)果毫不意外,她笑笑說:“所以你們不跟著我最好。若是知道我要做的事,卻對我不忠,我會殺人的哦!”
“……”
兩個丫頭半路下了馬車,看著云菅自己往城西去。
站了片刻,曲靜伶先看向?qū)で椤?
尋情面無表情道:“你想說什么?”
曲靜伶問:“青鸞使叫你跟在小姐身邊,都做些什么?”
尋情轉(zhuǎn)身就走:“我沒有必要告訴你?!?
曲靜伶也不生氣,跟上去語氣遲疑道:“你打算一直這么下去嗎?小姐雖然待我們寬和,卻是個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她知道我們一直都在和二使通消息,但那時候她不在乎?!?
“現(xiàn)在她在乎了,我們必須得做出選擇了?!?
尋情猛地停下腳步,轉(zhuǎn)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曲靜伶:“你不要只問我啊曲司使,你呢?朱雀使派你來,難道真的只是叫你當(dāng)個端茶倒水的婢子嗎?”
曲靜伶實誠道:“不是,大人叫我盯著小姐的一舉一動。”
尋情便冷笑著“呵”了一聲。
曲靜伶卻又立刻道:“但我決定了,我以后跟著小姐,不當(dāng)朱雀司使了?!?
這話說得平靜又隨意,尋情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忍不住揚高了聲音:“你說什么?”
曲靜伶重復(fù):“我不當(dāng)朱雀司使了,我以后就當(dāng)小姐的婢女?!边@次,她的語氣鄭重堅定了許多。
尋情:“……”
她皺眉盯了曲靜伶好久,才別過臉嗤笑道:“你以為自己這樣說,我就會信嗎?這朱雀司使豈是你不想當(dāng)就不想當(dāng)?shù)??你若背叛朱雀使,朱雀使肯定不會放過你。”
“那是大人的事?!鼻o伶平靜道,“大人將我從地宮送出來,送到小姐身邊的時候,就應(yīng)該會意識到,總有一天我會失控。畢竟小姐這樣的人,誰不愿意跟著她呢?”
“況且……青鸞、朱雀二司,本就是娘娘一手創(chuàng)建。如今娘娘故去,我們要效忠的新主人,不就該是小主子嗎?”
“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在自己認(rèn)為正確的道路罷了?!?
曲靜伶說完,很是瀟灑的走了。
尋情卻在原地呆立了很久。
……
云菅趕著馬車去了城西,按照連光鈺提供的地址一個一個找了過去。
第一個見到的,是個廟里的老乞丐。
老乞丐聽到她的來意,直接揮手:“年紀(jì)大啦做不了事啦,姑娘還是另尋他人吧!”
云菅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遞過去。
老乞丐掂了掂,一個鯉魚打挺翻坐起來。
“嗐,方才都是玩笑話,像我這個歲數(shù),正是拼的年紀(jì)呢!姑娘你貴姓?方才說什么事?要不咱們移步詳談?”
第二個人,是巷子口擺著算命攤的老瞎子。
他倒是沒要錢,聽說是連光鈺介紹來的,先問了云菅的八字,又給云菅摸了骨。隨后什么都沒說,麻溜收攤就跟著云菅走了。
第三個人,是個才十六歲的少年賭徒。
云菅去的時候,這小子正因為出老千被賭坊的打手教訓(xùn)。
要不是云菅來得及時,他差點被人砍掉手。
云菅花了錢,又對那賭坊東家說了些好話,才千辛萬苦的將他贖走。
最后一個人瞧著最普通,是城西街上張家肉攤上的屠戶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