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大步往前走,謝綏頓了下,立刻提步跟上。
云菅背著手,一邊慢悠悠的踩那些沒融化的積雪,一邊問:“謝大人能與我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嗎?”
謝綏轉(zhuǎn)過頭,看向云菅的側(cè)臉,“云姑娘請問?!?
云菅問:“謝大人可有娶妻的打算?”
謝綏猶豫了下:“待父兄平反后,應(yīng)該會有。”
云菅:“那謝大人有心悅的人?”
謝綏抿抿唇:“……云姑娘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
云菅停下了步子,轉(zhuǎn)身看向謝綏:“我不知道啊!”
謝綏頗為無奈的眼神落在她臉上,云菅很是做作的驚訝掩唇:“天吶,該不會是我吧?謝大人喜歡我?”
謝綏:“……”
他沉默了半會,對上云菅饒有興趣又亮晶晶的雙眼后,很是坦誠的點(diǎn)了下頭。
“是,我喜歡云姑娘?!?
說完這話,他感覺自己耳根有些發(fā)燙,可心里卻莫名舒坦了。
那些委婉曲折的試探,不過是在折磨自己而已。
與其如此,還不如直接坦白。
謝綏說完了,直勾勾盯著云菅的眼:“云姑娘呢?”
云菅本想插科打諢幾句,可謝綏的雙眼,實(shí)在太具有攻擊性了。
甚至連微微靠近的身軀,都仿佛帶著侵略性。
云菅一時沒敢對上他視線,別開臉心虛的說:“我怎么了?我嫁人了呀。”
說完這話,她忽然想起韓惟良要求她勾引謝綏的事。
那時候不知天高地厚,對此信心滿滿。
可臨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不是事事都胸有成竹。
至少在謝綏面前不是。
就連現(xiàn)在,謝綏都已經(jīng)明確表示了喜歡,可她反而心中打起鼓,有了退縮之意。
為什么?
云菅自己都不是很明白。
她其實(shí)完全可以直接告訴謝綏,她也喜歡對方。然后順理成章的和謝綏廝混,再得到韓惟良的信任,拿到魚符,也拿到皇城司。
這是她早就計(jì)劃好的事。
可為什么在謝綏真的表達(dá)了喜歡后,她卻沒法這樣做了。
是因?yàn)橹x綏已經(jīng)起過誓,并且把皇城司交由她使用,所以她良心不安了?
可云菅知道,自己早就沒有良心這個東西了。
正在胡思亂想時,謝綏的聲音從旁側(cè)傳來。
“遲早會和離的。”
他說得很篤定,叫云菅瞬間回了神。
“你說什么?”
謝綏便又重復(fù)了一遍,“云姑娘遲早會和沈從戎和離?!?
云菅:“……”
和離了也不代表就會嫁給他??!
謝綏好似看出了云菅的想法,也沒有不高興,只意味深長道:“只要云姑娘會和離,那么謝某就有機(jī)會。來日方長?!?
云菅:“……”
好好的雪地談心,變成了剖心陳情的現(xiàn)場,云菅真的很不適應(yīng)。
她還是比較懷念那個說要挖掉她眼珠子的謝指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