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將張娘子的信妥帖收好,問尋情:“我的護衛(wèi)阿禧呢?不是說去趟藤花坊就來,這都過兩日了怎么還不來?”
尋情:“……屬下也不知道。”
“算了?!痹戚哑鹕?,“他不在正好,我要去個地方?!?
云菅叫人套了馬車,帶著尋情去了城西。
按照趙青蘅給的地址,很快找到了柳林巷第三戶。
一座看似很普通的民宅。
只這民宅占地大,圍墻卻高,周圍還光禿禿的,沒有任何樹木。
云菅覺得,這是為了防止被有心之人翻墻。
事關(guān)重要機械,云菅沒叫尋情跟上,自己去了院子外叩門。
待有人開門,云菅便出示了令牌。
看門的老者神色微變,抬頭仔細打量了云菅幾眼,才沉聲道:“夫人隨我來?!?
他走在前面,一瘸一拐的將云菅引入內(nèi)院。叫云菅在廳中坐下喝茶后,才說:“容小人去通稟一聲?!?
云菅客氣點頭,目送他瘸著腿走遠。
茶幾上擺著點心和茶果,但云菅沒有吃也沒有喝,只安靜看向外面。
片刻后,聲音輕重不一的腳步聲傳來。
云菅抬頭。
依舊是方才那個老者。
云菅含笑挑眉:“魯先生?”
老者也就是魯大,目光掃過茶幾上未被動過的茶點,嘆一聲,也不藏著掖著,道:“夫人好眼力。就是不知,夫人從何處得來的這枚令牌?”
云菅反問:“這枚令牌很特殊嗎?”
魯大說:“自然,這是獨屬于我家主子的東西。除了她自己,任何人都不可能得到。但我家主子,十五年前就去了?!?
說完這話,魯大目光深深的看向云菅。
云菅瞬間繃直身子,袖中的手指按在了袖弩上:“你既然知道,你家主子十五年前就去了,為何還守在這里?”
魯大笑了一聲:“不守在這里,能去哪里呢?小人無父無母、無妻無子的,除了這里,也沒什么念想了?!?
云菅按著袖弩的手沒松,她目光在魯大臉上停了片刻,才問:“魯先生認這個令牌,還是認這枚令牌的主人?”
魯大頓了下,說:“認令牌?!?
云菅卻沒松口氣,而是等著魯大繼續(xù)往下。
果然,魯大又道:“但夫人可否告訴小人,這枚令牌,您是如何得到的?”
云菅聽出了別的意思。
魯大應(yīng)該是以為這令牌是自己從母親手中搶來的,所以他八成將自己當作了仇人看待。
畢竟,母親已經(jīng)“死”去在十五年前,所以這枚令牌的擁有者,除了害死她的仇人,再無其他。
云菅心中微松,語氣也緩了幾分:“是段常曦給我的?!?
魯大眼神凝了片刻。
他果然認識段常曦,但他似乎并沒有全信:“段副使為何要將主子的令牌給你?”
云菅不想透露自己身份。
但看魯大較真的樣子,她若是不說,對方壓根就不可能叫她見到那些器物。
云菅干脆反過來問魯大:“你希望是什么原因?”
魯大瞬間沉默,渾濁的眸子卻依舊死死盯著云菅。
云菅嘆了一聲:“魯先生今日不問個究竟,是不會叫我去后院的吧?但我確實不能告知先生具體原因。我只能保證,這枚令牌的來處很干凈,絕沒有冒犯或是傷害到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