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忠因為云菅的話,神色微變。
他偷瞄了眼皇帝,卻發(fā)現(xiàn)皇帝只是呵呵笑著,并沒有多想。
也是,一個從民間找回來的女兒,還是死去的心中摯愛生的,陛下此時必然是縱容大于一切。
寶忠便也沒說什么。
皇帝故意打趣云菅:“你那些弟弟看的書,都很難,你萬一看不懂怎么辦?”
云菅很是自信:“我很聰明的,爹爹不要瞧不起人。”
皇帝再一次哈哈大笑。
他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和云菅相認(rèn)短短數(shù)十日,但是父女之間相處的感覺格外舒服。
比任何皇子皇女,以及任何妃嬪之間相處起來都要舒服。
“好?!被实垡豢趹?yīng)下,“那朕叫人將端王看的書送來一部分給你如何?”
云菅更興奮了,雙眼都亮晶晶的:“好哇!”
皇帝挑了下眉,云菅又說:“那我看不懂的話,可以去請教爹爹嗎?”
皇帝原本想說自己很忙的,但看看云菅的眼神,最后又點了頭:“可以,朕會每隔三日來一次長樂宮。到時候你若有問題,便可以來問朕?!?
云菅瞬間嘿嘿一笑,全應(yīng)下了。
至于何時出宮的事,父女倆都默契的沒有提。
皇帝走后,寶忠又親自來送了些只可欣賞不可把玩的御賜之物,然后便是一些書。
這些書應(yīng)該是宮中皇子啟蒙用的,云菅幼時就看過,所以她只是粗略的翻了一遍就扔到了旁邊。
她得做些別的事。
比如,她不一定能出宮了,那么宮內(nèi)外的消息渠道就要建立起來。
不然當(dāng)了公主,卻成了瞎子。
還比如,她得繼續(xù)和鄭歸真打好關(guān)系。
皇帝再博學(xué)多才,畢竟要忙于國事,能為她付出的時間和精力都有限,不可能真的給她一直當(dāng)老師。
而且興頭過了,會不會繼續(xù)再對她釋放“寵愛”都是兩說。
所以鄭歸真這位大儒,她必須得繼續(xù)扒著不放。
至于皇帝這邊,抓緊時間討取一切能討取的東西,比如錢,比如權(quán)勢。
過了兩日,皇帝果然來了,問詢云菅讀書的進(jìn)程。
云菅有些驕傲又得意的說:“女兒都懂,這些書女兒沒有疑問。”
“是嗎?”皇帝隨口問了幾個問題,見云菅答得不止有模有樣,甚至還很出色后,他的神色也認(rèn)真了不少。
云菅解釋:“段姨以前也買書給我看的,只是她能教我的東西有限,好多先生見我是女子,不教導(dǎo)我,我都是自己看的?!?
說完了,云菅眼巴巴的:“爹爹,以后能不能給我請個先生?”
皇帝笑了起來:“等你恢復(fù)身份后,就同你那些弟弟妹妹一同去崇文館讀書便是。”
云菅想了一會才說:“那些弟弟妹妹,不都還是小兒嗎?我都成婚了,還能和他們一起?”
皇帝也頓了下。
他下意識的,與云菅交流時,只當(dāng)她還是幼時那個嘉懿。
可事實上,眼前這個嘉懿已經(jīng)是個十八歲,即將十九歲的成婚婦人了。
無論后續(xù)沈家那門姻親還要不要,都意味著眼前的嘉懿,不可能再像幼時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