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走一邊說,太后好幾次欲又止,直到最后,皇帝問:“母后可是想問青蘅的事?”
太后委婉道:“若要恢復(fù)嘉懿身份,必要認祖歸宗,也總要祭拜生母,不然叫旁人如何看待嘉懿呢?貴妃也不喜嘉懿,她身后沒人護著,你總得為她思慮一二?!?
太后的意思,皇帝明白。
當年趙青蘅自焚之前,已經(jīng)被下令廢黜,眾人都稱她趙庶人。
這事兒成了皇帝的禁忌,便是太后也不敢多問。
可現(xiàn)在,嘉懿還活著,她就想為這個孫女爭取一些。
但皇帝沒有直接應(yīng)下,只含糊不清道:“賢妃溫柔大度,又是她母親的舊人,想必會照拂她一二。朕會將她母親的鳳儀宮解封,也允許她去祭拜。之后,朕也不會再立后。”
太后默了片刻,長嘆一聲,倒也沒有勉強。
他們兩人之間是非對錯旁人難以評論,太后知道是兒子對不住青蘅,可偏偏兒子又恨著青蘅,自己也是做母親的,她當然做不到完全去為青蘅說話。
也只能沉默了。
太后走到殿外,又想起田嬤嬤帶來的東西,可這會兒卻只覺得什么都配不上云菅了。
她得把自己壓箱底的好東西拿出來才是。
太后帶著田嬤嬤走后,皇帝又返回了殿內(nèi)。
見云菅又靠在床邊看起了書,皇帝勾唇笑了笑,搖搖頭:“若還有別的喜歡的書,你給寶忠說,朕再叫人給你送來。”
云菅嘿嘿一笑:“多謝爹爹,不過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門呀?這一整月都待在宮里,我快憋壞了。”
皇帝點了下云菅的額頭:“你皇祖母如今也知道了你的身份,若實在無聊,你就去慈寧宮玩。”
“不能出宮嗎?”
“暫時不行?!?
云菅嘆了口氣,“宮外多熱鬧!”
皇帝也縱著她:“你的公主府,朕已經(jīng)叫人收拾出來了。待你恢復(fù)了身份,后續(xù)就可以搬出宮住著。”
云菅瞬間睜大眼,欣喜異常:“女兒可以出宮?。俊?
皇帝挑眉:“成婚之前,還是住在這里。但成婚后,可以出宮住?!?
云菅又想起了駙馬的事。
她沒敢多提,生怕皇帝知道她就想要謝綏,反倒弄巧成拙。
只好佯裝天真的說:“好耶,那爹爹要給女兒挑個好駙馬。最好是沒時間也不敢管教女兒的,女兒自小野慣了,可不喜歡被男人管著。”
皇帝聽到這話,腦中卻立刻閃過了謝綏的名字。
謝綏作為皇城司指揮使,差事多,事務(wù)忙,確實沒時間。
加上皇城司直屬于他這個帝王,謝綏身后又沒有謝氏族人,謝綏又豈敢管他的女兒?
便是謝家連公婆都沒有。
況且,嘉懿也說喜歡謝綏的美貌,將這兩個好看的年輕人湊在一起,倒也賞心悅目。
當然還有個原因……嘉懿成婚過一次,若是指婚給別人,恐怕私下會被駙馬嫌棄。
但謝綏不敢。
只要謝綏敢生出這種心思,他就能砍了謝綏的腦袋。
皇帝越想越覺得謝綏是良配,只是商議這事兒,還為時尚早。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