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郡主懶懶掀起眼皮:“讓她們進(jìn)來。”
倆丫頭習(xí)武,游魚又特意放了水,所以這十大板在她們身上沒有留下多少傷痕。
但尋情和曲靜伶走路時還是一瘸一拐的。
進(jìn)了屋內(nèi),朝陽郡主道:“說吧,蘭若呢?”
尋情看了眼曲靜伶,兩人思索著云菅交待的話,頓了下才說:“被陛下留在宮中了?!?
“所以她當(dāng)真還活著?”
尋情點頭:“是!”
朝陽郡主氣笑了,為皇帝的無恥,也為云菅的軟弱:“她就心甘情愿留在宮中,可知外面是怎么傳她的?她自己勾搭皇舅、不要清譽也就罷了,連帶著我這個當(dāng)娘的也不安生。早知她如此能惹事,當(dāng)時就不該將她接回來?!?
曲靜伶一聽這話,立刻抬頭問:“所以,郡主其實不想我家主子當(dāng)您的女兒,是嗎?”
朝陽郡主冷眼覷她:“是,你待如何?”
曲靜伶:“我家主子會如郡主的愿?!?
“放肆!”朝陽郡主指著曲靜伶罵道,“甄蘭若沒有規(guī)矩,教導(dǎo)出來的下人也沒規(guī)矩。游魚,將她押下去,好好教教她?!?
游魚上前,曲靜伶卻干脆站了起來。
她一板一眼的說:“我不是甄家也不是郡主的奴才,郡主沒有權(quán)力教我。我只會追隨我的主子,甄家此后我就不再來了?!?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
驚鵲等一眾丫鬟瞠目結(jié)舌,唯有一直沉默的流螢輕蹙了下眉頭。
尋情還跪在地上,見狀,也默默的跟著站起來。
朝陽郡主鐵青著臉道:“怎么?你也要跟著以下犯上?”
尋情垂著眼,聲音溫柔:“郡主,奴婢的身契,小姐出嫁那日已經(jīng)歸還了,如今奴婢也是自由身。我與尋情一樣,只追隨自己的主子,以后我也不再來了。”
留下這番話,她想也不想的轉(zhuǎn)身就跟上曲靜伶。
大概害怕被攔住,兩人出了朝陽院外,曲靜伶還飛快的跑了起來。
尋情在后面追:“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曲靜伶頭也不回:“再不跑,你就等著被抓住挨打吧!”
剛說完,后面就有了動靜,還真是游魚帶著人追上來了。
游魚的身手如何,尋情兩人都是見識過的,她們連對方一半的厲害都敵不上。頓時心中一緊,腳下步子再次加快。
好在游魚也打算放她們一馬,任由她們出了甄家。
尋情和曲靜伶連絲毫猶豫都沒有,直接找了輛馬車往遇龍寺去。
云菅這會兒也在太后的馬車上。
車?yán)餂]有外人,連田嬤嬤也被屏到了后面的車上,她便摘下了帷帽。
太后每次看到她這張肖似趙青蘅的面容,心臟都要下意識的顫動幾下。只是見云菅興致勃勃的,她也沒有多提,看了眼窗外便笑著問:“很想出去?”
“是呀!”云菅說,“孫兒這段時間養(yǎng)傷,都快悶壞了?!?
太后愛憐的摸摸她:“遇龍寺路途也較遠(yuǎn),等去了之后,我們在寺中多待幾日?!?
“好?!?
云菅又說了自己兩個婢女的事:“她們待我一向忠心周到,我也不愿舍棄她們。只是就這樣將她們帶出門,恐怕又要惹來流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