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走后,云菅長出一口氣,癱在軟榻上說:“真累!”
你來我往的打機(jī)鋒,比練刀還要累。
這些年紀(jì)尚小的姊妹便是如此,以后和上京貴婦打交道,豈不是更累?
云菅深深覺得,決不能走這一條路,大開大合的殺伐之道才適合她。
短暫休息過后,云菅將那些禮盒都打開看了一遍。
皇帝和太后的賞賜,自然都是珍品,云菅只是把玩了片刻,便叫尋情登記造冊。
而其他公主送來的翡翠耳墜之類,云菅叫尋情單獨(dú)存放起來,以后可以留著賞人。
尋情全部記下,帶著春桃和夏荷去做事了。
云菅留下曲靜伶,問她:“朱雀使可有來信?”
曲靜伶搖搖頭,“便是傳信,韓大人如今應(yīng)該也不會再找屬下?!?
這話惹笑了云菅,她道:“說的也是,他估計(jì)會動用其他人。你留意宮中動靜,若有消息,立刻稟給我。還有,傳信給謝綏,我要金玉司的馮孤蘭,叫他想辦法送進(jìn)宮來?!?
曲靜伶抱拳:“是!”
交待完畢,確定再沒什么事要做,云菅這才拖著沉重的步子回了寢殿。
吃過晚飯又沐浴一遍后,云菅早早便上床休息。
皇宮到底是富貴窩,拔步床寬敞,綢緞軟被香香滑滑,就連褻衣都比在甄、沈兩家時穿的柔軟舒服。
云菅再一次感受到了權(quán)利、地位帶來的好處。
她美滋滋地在大床上滾了一會兒,又摸了摸依舊掛在床邊的金錯刀,摸了摸枕頭下的匕首,最后看向收起來的弩箭袖里青。
朝陽郡主把所有贈給她的東西都收走了,可這支弩箭,她沒收走。
當(dāng)然,隨著“甄蘭若”的死去,這支弩箭她也收不走了。
云菅臉皮厚,也不可能主動歸還。
加上本該有九支,卻只剩八支的箭……這個因果,她遲早也要終結(jié)。
云菅眸色深深的望了片刻袖里青,然后閉上眼,安心睡覺。
次日一大早,外間還沒什么動靜,云菅已經(jīng)睜開眼起身穿衣服。
尋情聽到動靜走了進(jìn)來,她點(diǎn)了燈后問道:“公主,可是有事吩咐?”
云菅搖頭,拿下金錯刀說:“我去練刀。”
這話叫尋情有些恍惚。
云菅養(yǎng)傷一個月,再也沒舞刀弄棒過,讓尋情都差點(diǎn)忘了自家主子還有晨起練刀的習(xí)慣。
她連忙伺候云菅凈臉洗漱,臨走時,云菅望著自己靠窗的小妝臺皺了會眉。
尋情小心翼翼問:“公主?”
云菅說:“不對勁,我好像忘了什么事。”
尋情:“……什么?”
云菅努力想了片刻,終于想了起來,她痛心疾首的問:“我那十個金燦燦的福娃呢?是不是落在沈家了?”
尋情:“……”
她默了片刻,道:“沒有,奴婢帶進(jìn)宮了,只是還沒來得及擺出來。”
云菅立刻大松口氣,她催促尋情:“快拿出來,讓我摸一摸?!?
尋情摸摸翻箱倒柜,將十個福娃拿出來擺放在顯眼的位置。然后云菅喜滋滋地輪流摸了一遍,終于心滿意足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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