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寧有些委屈:“大家都知道,我為什么不能說?”
長公主問:“大家都知道,大家都說了嗎?怎么就你嘴巴憋不?。俊?
宜寧不服氣:“那是她們不敢?!?
“你憑什么敢?憑你如今縣主的身份,還是憑你娘我,又或是憑那個(gè)上不得臺面的威遠(yuǎn)侯府?”
宜寧啞口無,只是臉色仍舊臭著。
長公主心很累,她壓低聲音道:“不管以前她是誰,如今她是李嘉懿,是皇家公主。陛下以前縱容你,是因?yàn)槟闶撬H外甥女??扇缃袼畠夯貋砹耍阍囋嚳?,在女兒和外甥女之間,他會(huì)選誰?”
“以后歇了招惹李嘉懿的心思,見了面,也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你不是人家的對手?!?
最后一句話,讓宜寧格外的氣憤。
什么叫她不是李嘉懿的對手,李嘉懿不就是靠著皇帝舅舅嗎?
若沒了皇帝舅舅,她算個(gè)什么東西?
長公主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了,宜寧滿腹惱火,目光惡狠狠的看著最前方萬眾矚目的云菅。
這廳中所有人幾乎都會(huì)有意無意的多看云菅幾眼,可偏偏,在幾十道視線里,她轉(zhuǎn)過頭,精準(zhǔn)的對上了宜寧的雙眼。
宜寧被嚇了一跳。
她下意識低頭,躲開了云菅視線。
可隨后,就覺得有些丟臉,又趕緊抬頭朝云菅看去。
正好,云菅并沒有移開視線。見宜寧低頭又抬頭,云菅輕輕歪了下頭,挑挑眉,似乎有些不理解。
宜寧:“……”這一點(diǎn)都不多余的動(dòng)作,讓她更氣了。
可除了生氣,她什么也沒敢做。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對著云菅干瞪眼。
云菅卻沒這份閑心,因?yàn)闀r(shí)不時(shí)就有人對她敬酒。
因著今日男女沒分席,那些人大多都是朝臣,嘴上說著吉祥話,偶爾也會(huì)暗搓搓的敲打云菅一二。云菅沒有裝作聽不懂,她每次都是先看一眼皇帝,隨后才決定要不要懟回去。
若是皇帝皺眉了,那定是不高興,云菅便說話夾槍帶棒的,將那人說得面色訕訕。
若是皇帝臉色沒什么變化,云菅也就不說什么,敷衍幾句也就過了。
廳中舞樂四起,喝了不少酒的云菅也感覺憊懶。
曲靜伶端來一碗解酒湯,附耳對云菅道:“公主,謝大人送來的?!?
云菅立馬清醒幾分,她抬眸看了眼上方的賢妃,慢條斯理道:“還是溫的?!?
隨后拿勺子攪了攪,端起碗一飲而盡。
又甜又酸的,還有點(diǎn)辣,但滋味竟很不錯(cuò)。
云菅喝完,特意將碗勺擺放了一會(huì),才由曲靜伶將空碗撤下去。之后再一抬頭,就見賢妃目光定定的看著這邊。
云菅對著賢妃微微一笑,賢妃卻猛地攥緊了手中銀箸。
幾乎是同時(shí),她立刻扭頭吩咐彩棠:“去,攔住方才給嘉懿公主送湯的侍女,要人贓并獲,不可叫她逃脫了?!?
彩棠還有些云里霧里,但也趕緊悄無聲息的下去辦事了。
朱玉在旁邊給賢妃夾菜,見狀低聲詢問:“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
賢妃深深的看了眼朱玉,才說:“嘉懿公主私自食用宴外的食物,怕是有別的打算。若是她在宴上突發(fā)不適,恐怕本宮就要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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