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出結(jié)果已是好些時日后,云菅的生辰都近在眼前。
想起皇帝的叮囑,云菅帶上尋情、曲靜伶去了趟皇城司。
是孟聽雨親自接待的她。
見云菅身后除了自己的丫頭,還有幾名太后派來的宮人,孟聽雨便佯裝和云菅不認識,只面無表情的請云菅進入獄中。
見她如此公事公辦,甚至抱著手臂對云菅一臉冷漠,曲靜伶忍不住斜著眼看過去。
孟聽雨冷冷看向她,曲靜伶又默默收回視線。
聽到牢頭開門聲音,宜寧猛地抬頭,幾乎是瘋了一樣從里面沖出來。
鎮(zhèn)獄司聽著可怕,但因為有云菅的路子在,她在這里倒沒受什么罪。
只是照例,也沒得到什么優(yōu)待。
畢竟云菅也不是真心為宜寧一股腦地付出,周家人也會時時盯著宜寧的動靜。
所以待在牢中的這段時間,宜寧吃不好睡不好,甚至連如廁都是幾番掙扎放下臉面去解決的。短短一段時間下來,她整個人的憔悴程度,比在周家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最重要的是,在這大牢中待著,整日不知白天黑夜,很容易迷失時間,也迷失自己。
宜寧覺得,若是她再多待幾天,怕是要瘋掉。
好在她的公主表姐來了。
看到云菅面容那一瞬,宜寧都有些恍惚。
她腳下倉促的往前奔了幾步,突然一個踉蹌,還是曲靜伶眼疾手快將人托住。
站穩(wěn)后,宜寧抬起頭,面色蒼白的擠出一個笑容:“表姐……”
云菅聲音很是溫柔:“都結(jié)束了,皇祖母要見你,跟我走吧!”
宜寧紅著眼圈點點頭,在太后派來的宮人攙扶下,慢慢往外走。
云菅落在最后,和孟聽雨低聲說話:“事情都該忙完了吧?怎么不見指揮使露面?”
孟聽雨也壓低聲音:“靖州有異動,大人昨日連夜出京了!”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云菅,“大人留給公主的?!?
云菅沒接盒子,只震驚道:“靖州那么遠,他這一走,不得至少兩月才能回來?什么異動?。啃枰锰弥笓]使大人親自去?他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
聽云菅一連串的發(fā)問,孟聽雨好聲好氣的等她說完,才低聲解釋:“是陛下突發(fā)的命令,大人來不及告知公主。”
云菅撇了撇嘴。
壞皇帝,白瞎她今日穿了條好看的裙子,結(jié)果壓根沒見到正主兒。
見孟聽雨還舉著手,云菅把盒子拿過去,打開后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封信。
信的下面,壓著一只碧色同心扣。
云菅拿著那只同心扣摩挲片刻,轉(zhuǎn)頭將信拆開,一目十行的看完。
是謝綏的字跡,說了自己要去靖州辦差的事。又表示,他已經(jīng)將云菅名下的所有事安排妥當,如有意外,云菅可聯(lián)絡尚宮局司女官王傲之,王傲之會幫她。
說完正事,謝綏又道了歉,表示事發(fā)突然,沒有辦法親口告知云菅。
臨了,他突然提起云菅的生辰。
“時隔千里,憾失佳期。然此心所系,唯殿下而已。謝氏阿禧,遙叩芳辰。盼與殿下早日重逢?!?
云菅看到這句話,唇角不自禁的翹起。
她知道孟聽雨還在旁邊,但心中的喜悅和甜蜜,卻怎么克制也壓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