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堅(jiān)實(shí),光是摸著就覺得可靠踏實(shí)。
大約覺著這樣并不過癮,云菅從謝綏懷中掙扎出來,仰頭看向?qū)Ψ健?
謝綏任她打量。
片刻后,云菅說:“你瘦了不少,人也黑了。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變黑!”
謝綏沒想到等來了這句話,一時間,語氣忍不住酸澀起來:“是沒有殿下的駙馬白凈漂亮,聽說駙馬爺還是陛下欽點(diǎn)的探花。”
云菅實(shí)事求是道:“駙馬爺?shù)拇_俊美,但和謝大人你比起來,還是差了一點(diǎn)的?!?
這話卻并沒讓謝綏高興。
他抿起了唇,眸色黑幽幽的盯著云菅:“所以,殿下也覺得駙馬好看,殿下喜歡駙馬?”
云菅:“駙馬好看那是事實(shí),不能你比他好看,就否認(rèn)這件事。不過,你說的是哪種喜歡?”
“男女之間,還能有哪種喜歡?”
“哦,那我和駙馬之間沒有?!?
誰讓她的駙馬,是個貨真價實(shí)的女兒郎呢?
謝綏的眉眼立馬緩和不少,他重新將云菅的手掌抓回來,細(xì)細(xì)摩挲:“既然殿下不喜駙馬,那今夜,我陪著殿下可好?”
“這……不太好吧?”云菅有些遲疑。
雖然她和孫程英商量過了,婚后各玩各的,還能一起養(yǎng)面首。
但今夜畢竟是新婚夜,若是不讓孫程英進(jìn)屋子來,第二日難免傳出些流。
孫程英是女子之身,洞房之夜更需要和她在一起做戲了。
況且,謝綏愿不愿意做她的面首,她也不清楚?。?
總不能什么都稀里糊涂的吧?
謝綏卻不知云菅心中所想,見云菅似有不愿,他眉頭沉下來,眸色清冷冷的沉默了片刻。
好一會兒后,才盯著云菅的神色,溫聲道:“殿下不愿意恐怕也晚了。臣已經(jīng)叫人去給駙馬爺灌酒了,今夜,他怕是起不來和殿下洞房!”
云菅震驚:“什么??你叫人給我的駙馬灌酒?”
天殺的謝綏,萬一孫程英喝醉了露出什么馬腳該怎么辦?萬一那些同僚勾肩搭背,無意扯掉孫程英衣服怎么辦?
這要出點(diǎn)差錯,孫程英的女兒身一暴露,孫家在她的計(jì)劃里可就要夭折了。
云菅連忙起身喊曲靜伶:“孫家派來服侍駙馬的人呢,叫人盯著,萬不能叫駙馬喝醉。若駙馬身體不適,速速送來屋中歇息?!?
曲靜伶領(lǐng)命離去,云菅回頭看謝綏:“你……”話還沒出口,就見謝綏垂了眼。
他很安靜,長而黑的睫毛在眼簾下映出一片陰影。
挺直的背,隨意搭在膝頭的指尖,骨節(jié)分明的手背上隱隱浮現(xiàn)出的淡青脈絡(luò),都透出一種克制到極致的疏離。
龍鳳喜燭爆出燭花,將他那張漂亮的臉映得忽明忽暗。
明明絳紅色長袍在燭光下映出了暖色,可云菅覺得,這一瞬的謝綏好似全身覆蓋了霜雪,將所有溫度都隔絕在外。
云菅的話就這么卡在了嗓子口。
她沉默的望著謝綏,直到發(fā)現(xiàn)謝綏指尖攥緊,下頜也緊繃時,才忍不住開口問:“你在生氣?”
謝綏聲線很平靜:“微臣不敢。”
這話剛落,云菅就瞥見好似有一滴淚砸入了地面。
云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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