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在這鬧哄哄的早晨里徹底清醒。
洗漱過后,她一邊吃早飯,一邊看曲靜伶和韓惟良在院子里“友好切磋”。
打了一半,曲靜伶直接躲進(jìn)了屋子里。
尋情故意問她戰(zhàn)況,曲靜伶說:“我們二人手段盡出,打得酣暢淋漓,平分秋色,不分伯仲!”
云菅:“……”
還沒走的韓惟良聽到了,又回過頭來罵:“趙嘉懿,你瞧瞧你,帶的什么人?”
云菅無辜道:“你們平分秋色不分伯仲,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韓惟良說:“她以前在地宮跟著我時,可不是這樣的?!?
云菅回想了下,自己剛認(rèn)識曲靜伶的時候,曲靜伶好像確實不是這樣的。
雖然那時候她也暴露了一點“這樣的”天賦,但還沒有這么明顯。可現(xiàn)在,這種睿智已經(jīng)完全掩蓋不住了。
云菅有些氣短,但還是梗著脖子說:“靜伶跟我才多久,跟了你多久?那十多年可都是你帶著的,你還是她師父呢!徒兒長成什么樣子,你這個當(dāng)師父的沒有責(zé)任嗎?”
韓惟良說不過,捏緊自己的鐵扇,氣呼呼的走了。
后院安靜下來,云菅和曲靜伶對視。
曲靜伶鼓著臉一本正經(jīng),片刻后,幾人卻都破功,一同笑了起來。
夜里雖下了雪,但今日的天氣依舊好。
除夕佳節(jié),遇龍寺里也熱鬧。
云菅吃過早飯后,就出門去溜達(dá)了。
寺中的僧人都很忙,有一些要做素齋,有一些要接待香客。今天日子特殊,來上香的人竟然也不少,云菅還在那些香客里看到了蕭若嘉。
對方好似是獨自來的,不僅穿戴很嚴(yán)實,還卸了釵環(huán)妝容,力求不叫熟人看出來。
但云菅可太了解她了,哪怕她只露出一雙眼睛,云菅也能即刻就認(rèn)出來。
蕭若嘉在大殿上過香后,就拐去了后院。
云菅好奇,叫尋情跟了上去。
一盞茶功夫后,尋情回來悄聲說:“蕭姨娘見了恭王妃。”
“恭王妃?”云菅精神大振,“你瞧她們二人是偶然遇到,還是刻意約好的?”
尋情細(xì)細(xì)琢磨了下,說:“應(yīng)是刻意約的,二人見面后將周圍的丫鬟婆子屏退,說了好一會話后蕭若嘉才離開。屬下瞧著,蕭若嘉走時眼圈紅了,想必是有求于恭王妃什么事,但被對方拒絕了?!?
云菅道:“還能有什么呢,肯定和河?xùn)|的事有關(guān)?!?
呂蒙是河?xùn)|鹽運使,皇城司徹查河?xùn)|,呂蒙逃不掉,當(dāng)然要先推替死鬼出來。
呂、蕭兩家雖然有姻親關(guān)系,可那些男人在關(guān)乎性命的事上,連親生爹娘都能舍棄,誰還在乎你這妾室的爹娘?
更何況,蕭家本就不無辜。
哪怕呂家不推他們出來,皇城司也能把蕭家給揪出來。
就是沒想到,這事兒居然還能和恭王扯上關(guān)系。
說起來,這位王叔好似也沉寂許久了,原以為是個老實的,卻竟是個暗中下黑手的。
云菅琢磨道:“也不知,我父皇知不知道這事兒。”
想起謝綏說,冬獵那次的事皇帝在懷疑恭王,云菅就把傳遞消息給皇帝的心思歇下了。
萬一再弄巧成拙,讓皇帝把視線停在自己身上反而不好。
云菅索性就把這事給先按下,她叮囑尋情:“回去叫人盯著蕭若嘉和恭王府的一舉一動,把這事給沈老夫人也透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