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后娘娘,姮貴人脈象微弱,龍?zhí)ヒ讶徊槐?。臣查驗過貴人今日的飲食和湯藥,并未發(fā)現(xiàn)毒物,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陰沉著臉追問。
“只是……貴人的安胎藥中,似乎混入了少量寒性藥材,雖不足以立刻致流產(chǎn),但長期服用,再加上貴人本身體質(zhì)虛寒,便……”太醫(yī)話未說完,便被皇帝一腳踹翻在地。
“廢物!都是廢物!”皇帝咆哮道,“朕養(yǎng)著你們這些太醫(yī)有何用?連這點手腳都查不出來!傳朕旨意,封鎖擷芳殿,所有宮人太監(jiān)一律關(guān)押審問,若有隱瞞,凌遲處死!”
就在這時,陳貴妃帶著人走了進來。
她看一眼太后,又看向皇帝,屈膝行禮:“臣妾參見陛下,參見太后?!?
皇帝看到陳貴妃,眼中的瘋狂稍稍收斂了些,卻依舊帶著戾氣:“你來得正好!后宮由你統(tǒng)管多年,你去查!朕知道你手段多,一定能查出是誰害了姮貴人!”
陳貴妃垂著眼,面露譏誚。
但起身后,她卻神色平靜地說:“陛下息怒,此事蹊蹺,不宜大張旗鼓。姮貴人入宮以來,樹敵頗多,與她來往密切的人皆有嫌疑,但……”陳貴妃頓了頓,目光掃過皇帝陰沉的臉,“臣妾如今并沒有攝六宮之權(quán)。若要查清案子,恐怕還得請賢妃來。”
太后也附和道:“貴妃說得有理。且如今北境告急,西南叛亂未平,若宮中再因此事人心惶惶,于國不利。陛下,不如就交由賢妃暗中調(diào)查,再讓皇城司配合,定能水落石出。”
一聽到皇城司,皇帝似乎徹底冷靜了。
他沉吟片刻,揮了揮手:“罷了,此事不必交由賢妃,就交給皇城司吧?!?
說完,又轉(zhuǎn)身對寶忠道,“謝綏呢?傳他前來?!?
寶忠趕緊叫人去宣謝綏,皇帝則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丹藥效力漸漸褪去,一陣難以說的疲憊感涌上心頭。
皇帝半瞇著眼,看向內(nèi)室。
等太醫(yī)說姮貴人醒了,他才立刻起身,朝著床鋪走了過去。
翟宛靈早就等著皇帝過來。
一瞧見皇帝陰沉的面容,她雙眼便立刻噙了淚,
原本的清冷美人此刻卻脆弱無依,叫皇帝心中一陣刺痛。
他走到床邊,握住翟宛靈的手說:“莫怕,朕不管是誰害了你和孩子,查出來后,朕要讓他碎尸萬段!”
說罷,皇帝突覺心中悶痛。
還未坐下,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眼前發(fā)黑,竟直直地倒了下去。
“陛下!”
“陛下!”
擷芳殿內(nèi)頓時一片混亂。
……
皇帝突然暈厥,讓本就動蕩的局勢雪上加霜。
太醫(yī)們輪番會診,忙得焦頭爛額,最終得出的結(jié)論,卻讓所有人面色凝重。
“陛下積疾已久,丹藥中毒深入骨髓,如今又因姮貴人小產(chǎn)急火攻心,恐怕……”
聽到這話的太后,身子猛地一軟,幸好被田嬤嬤用力攙住。
她呆愣了好一會兒后,才不敢相信的看著太醫(yī)問:“丹藥中毒?陛下為何會丹藥中毒?”
張院正提起這事兒便憤怒,他惡狠狠的看了眼寶忠,這才說:“自打先前端王給陛下舉薦圖神醫(yī)后,陛下就一直暗中吃著圖神醫(yī)煉制的丹藥。后來,陛下身子屢次不爽,老臣覺得很奇怪,卻始終摸不準是為何?!?
“老臣也問過陛下,陛下卻數(shù)次否認。問寶公公,寶公公也幫忙隱瞞,這才導致如今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