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難之隱(求月票,求推薦票~)
風(fēng)月寄何處,霜華伴西風(fēng)。
故鄉(xiāng)一邀月,衍水蕩悠悠。
燕丹在很多個異鄉(xiāng)的夜晚,獨自想念僅屬于自己的故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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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梔等不到親口告訴李賢,他們的第一步謀劃成功。
因為嬴政特地讓蒙恬送了她回咸陽宮。
“荷華想與父王一同回宮?!?
嬴政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寡人與王御史還有事相商。荷華這一日在李斯這怕也難入眠,先回宮好生休息?!?
當(dāng)女兒乖巧地點頭,又沖他露出這個人畜無害的表情,嬴政很容易就規(guī)避掉了他將所有人置于揣測之地的習(xí)慣。
聽她又說:“嗯。我這就回去,不打擾父王。廷尉從南方過來,不愛在府上放暖爐,天寒地凍,您要注意保暖?!?
無管從何處開始推敲,荷華在謀事上雖顯稚嫩,但好在她很懂得何時該收斂。
她有意無意在提及南方,提到楚國,更是點明自己來李斯這里是為了查清芷蘭宮之事。
嬴政掃了一眼站在她身后不遠處的張良。
他依舊站立得不卑不亢,比他的父親稍顯多一分桀驁,卻比韓非少一絲鋒芒,就如當(dāng)日在亭廊時一樣。
嬴政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個年輕的韓非。
這個月白風(fēng)清的年輕人與他對視的一瞬間,嬴政能感受到對方眼中的顫動,但對方很快冷靜下來,他沒有拜禮,只是拱手拋出一句話:韓為何亡,大王心中已有定論,臣不欲辨,然秦滅韓,已為諸國矚目,臣知大王近來所憂并非韓國為何而亡,而是一事難解。
“何事難解,說來聽聽?”
――大王有攻趙,降燕,防楚,滅魏,聯(lián)齊之良策。計策已有,命臣卻多。愛臣太親,必危其身。人臣太貴,必易主位。
“寡人以為先生會直?!?
――臣身無長物,不敢。
“你可知道,單憑你從韓國跟來的人欲在華陽宮行刺,你的罪名已足夠讓寡人夷滅三族?!?
張良瞳孔掠過一抹驚訝,嬴政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刺客不是韓非。
張良也確定那晚華陽宮行刺的人不是暴鳶。但若嬴政認(rèn)定是韓人,他這個罪名只能擔(dān)了。他更深諳一個君王的帷幄,嬴政不意在任何一個人是死是活,他只想用這些事情來推動秦國的進展。
一個運棋可使嬴政不費吹灰之力地隔岸觀火,一箭三雕。
只聽嬴政又道:“張良,你本可以逃,嬴騰上報后,寡人給了你機會,但你放棄了?!?
“良若逃了,家父與小弟必受我之累,何況公主有意讓良到咸陽。大王給良的機會,良用不上。”
“寡人暫且不論荷華有什么心思。你如今還活著站在這里,已是寡人網(wǎng)開一面。不過你比有的人要懂得什么是大勢所趨?!?
當(dāng)日罷,嬴政給張良下了云陽獄三個字。
這些天里張良忙碌鋪就,一刻也沒閑著。
嬴政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王綰與李斯兩人的行事風(fēng)格。
而且嬴政覺得自己的女兒真的非常在意韓非與李斯,還有張良。
李賢當(dāng)眾質(zhì)疑他父親死因是否是韓國人的報復(fù)時,荷華還試圖給張良找補。
李賢的內(nèi)心建設(shè)做得很好,演戲也是一流,他已知曉父親還活著。
只要以督脈為主,針灸人中,涌泉,百會等穴位,父親便能蘇醒。
可大哥李由還不知道,他仍是一副頹廢痛苦。
李賢目前還不知道嬴政此番用意是什么,如果單單是想旁敲側(cè)擊他們一番,也太過大費周章。
他也越發(fā)感到這一世的許多事件,因為許梔的參與,或者是說因為他與許梔的共同作用下,開始發(fā)生了逆轉(zhuǎn)。
李賢看到張良入秦宮,見到許梔對他的態(tài)度依舊很好。
如果說張良是未來的危險,許梔還能如此冷靜,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她讓張良入秦的目的達到了:要不就是韓非還活著,要不就是她讓張良心甘情愿地留在了咸陽。
李賢想到這里。
他看到張良身上系著標(biāo)志性的白短絨大氅,這無疑是入秦國哪一個大臣門客幕僚的象征。
嬴荷華,許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