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如幕,狂風卷地而起,卷起雨點如暗器一般,打在哪處哪處便噼啪直響。
城外,一列車隊在雨中艱難的行進著,平時總是獵獵作響的旌旗此刻耷拉著,與旗桿纏繞在一起,再沒有往日的威風。
大雨如鼓點一般敲打著馬車的頂棚,讓里面的人心情煩躁。
雨水帶著沁骨的涼意,透過車窗簾的縫隙,慢慢浸濕里面的車板,讓馬車里也帶上了寒氣。
何洵掀開早已被雨浸濕的車簾一角,遠處白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又看了看周圍因大雨行進異常困難的車馬隊伍,何洵縮回了手,閉目養(yǎng)神,只是那眉頭卻是微微蹙起。
自前幾日起這天氣就一直陰沉沉的,連圍獵都不方便。
圣人沒了興致,提前結(jié)束了冬狩,卻趕上了這場大雨。
明明已經(jīng)入冬,偏偏又下了這么大的一場雨,今年的天氣果然反常的很。
飛魚看著何洵的臉色,轉(zhuǎn)了轉(zhuǎn)眼,試探道:
“以目前的腳程,至少還得半個時辰才能進城,到時雨說不定就停了。”
聞,何洵沒有說話,眉頭漸漸舒展。
飛魚雙手環(huán)于胸前,神情得意。
只是等馬車隊進了城,雨勢漸緩卻是沒有停。
何洵又掀開車簾,遠處的酒樓商鋪,齊齊關(guān)了窗,屋檐下的雨水匯成瀑布,飛流直下,摔在石階上粉身碎骨。
青石磚被雨水沖刷的異常潔凈,雨水流淌在上面,能照出街上的剪影,空無一人。
除了那些近了城門就四散離開的車馬軟轎。
何洵看著隨著車馬隱入街巷又重新變的安靜的街道,神情難明。
飛魚窺探其心思,趕緊道:
“哎呀,剛剛的雨那么大,那些夫人們都沒來,這也正常嘛,這天氣又陰又冷的,嬌弱的小娘子們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