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怒火砸懵了。
她在寒風(fēng)里站了將近四十分鐘,手腳凍得冰涼麻木,鼻尖和臉頰早就失去了知覺,呼出的白氣在昏黃路燈下顯得格外可憐。
滿心的委屈和因?yàn)榘龆躺幕饸猓谒@句毫不講理的責(zé)問下,徹底燃起。
她猛地抬起頭,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里面氤氳的水汽在燈光下閃爍,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和哽咽,反駁道:“不是你讓我必須等的嗎?我不等你,你回去不是要讓我哭嗎!”
林知意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強(qiáng)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那副又委屈又憤懣的樣子,像只被逼急了伸出爪子卻毫無威脅力的兔子。
周敘被她噎了一下,看著她泛紅的眼圈和凍得發(fā)白的小臉,心頭那股邪火燒得更旺,幾乎是口不擇:“我讓你等你就等?林知意,你什么時候這么聽我的話了?以前跟我對著干的那股勁兒呢?!”
他的質(zhì)問劈頭蓋臉,林知意氣得渾身發(fā)抖,別開臉,不想再看他那張盛氣凌人的臉,強(qiáng)忍著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的淚水,聲音哽咽帶著賭氣的意味:“算了,我不想和你說了?!?
她轉(zhuǎn)身就想走,這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這人也她一眼也不想多看!
就在這時,她的余光瞥見了不遠(yuǎn)處會所門口,秦宇和陳深正站在那里,臉上帶著看好戲的玩味笑容,顯然將剛才的一幕盡收眼底。
這讓她更加難堪,腳步頓住,只覺得無所適從。
周敘也看到了秦宇他們,臉色更沉,但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極力壓下翻騰的怒火,盡量讓聲音平和一些,盡管那平和底下依舊是壓抑不住的煩躁:“車呢?”
林知意愣了一下,沒明白他的意思,茫然地回頭看他,眼里的淚光還沒散盡,帶著鼻音反問:“什么車?”
周敘耐著性子,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語氣帶著明顯的不耐:“你來的時候開的車,停哪兒了?”
他理所當(dāng)然地認(rèn)為她是開車來的。
林知意這才反應(yīng)過來,底氣不足地低下頭,聲音細(xì)若蚊蚋:“我我不會開車,我是打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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