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中國現(xiàn)代詩歌江湖》(續(xù)一)
二個月前寫的這篇軼文獲得了詩友們的點評和喜愛,特選摘幾則自娛自樂一一
“我見過不少書寫八十年代中國先鋒-地下詩人之文章,你的撰文不僅時空涵蓋面廣闊,而且都是一手文獻;最為重要的是:不偏不倚,詳略輕重到位以及字里行間的點晴之筆(讓人感同身受,心領神會)一一郁郁,上?!昂I稀崩吓谠娙恕?
“洋洋灑酒,素描散淡中見江湖肝膽情義。圖片價值珍貴,配上各有關詩人作品,略微加工后出一本書一一陳寅,詩人、前深圳特區(qū)報業(yè)集團社長
“好極了!評人憶舊,多有睿見,妙趣盎然,詩人眾生相躍然紙上矣!一一程寶林,旅美詩人、作家”
“詩歌江湖軼事有趣有價值!有股神力迅速給人帶回詩意過去一一李占剛,詩人”
“讀了你微博上的短文,受益匪淺,如果在場景和細節(jié)上更豐盛一些,那就很過癮!一一詹小林,浙江詩人,原《現(xiàn)代詩報》主編”
但也引起個別老友的不適和反彈,令我啞然和失笑。反而更促發(fā)了我寫續(xù)篇的意愿。尤其本著“人之將逝,其也真”的原則。寫上篇時我曾做了個特定條件即“僅限于1990年投身商界前就己交往(見面和通信)和傾聞的詩人”,此篇我將放開時間要素一一
北京做為“朦朧詩”的起源地和大本營,北島、芒克、顧城等主將都“揭竿”于此。但在“第三代詩”浪潮和運動中卻主觀或客觀被忽視略了。尤其是第三代主流的“民間寫作口語詩”更視“知識分子寫作學院派”為“眼中釘”和“反派”。為此1999年春《詩探索》編輯部引發(fā)一場轟動一時和曠日持久的所謂盤峰論戰(zhàn)”。那時的我正投身商戰(zhàn)和沉浸于世俗生活,根本無暇關注于此。反而是2023年退休淡出江湖后才開始二度寫作并“倒嚼”詩壇舊事,尤其是最近又看到力倡“口語詩”的“下半身”猛男沈浩波與當年“口語詩”主帥于堅關于“盤峰論戰(zhàn)”內(nèi)哄式的炒冷飯文章才比較全面了解了這場詩壇內(nèi)戰(zhàn)。
這也是我在《中國現(xiàn)代詩歌江湖》的續(xù)篇加大對北京詩友的描寫和介紹的原由。
關于北京詩群,我在上篇中曾寫過“食指”、“北島”、芒克”、“西川”、“馬高明”和“黃貝嶺”諸君,本篇我將把盡量把我相識和相知的各位“遺珠”寫出來一一
《楊煉:現(xiàn)代史詩大家,海外漂泊成仙》
我在1987年《第三代詩概觀》一文中對“第二代”朦朧詩人的評論時曾對楊煉兄的現(xiàn)代史詩大加鞭笞:“至于楊煉,我對他的巨大建筑十分敬畏。我真心實意地為他累得慌!他不應該搶文化史學家和考古學家的飯碗啊!我不否認他的學術價值,但從現(xiàn)代意識和詩的特性角度,我對他的尋根勞動堅決不敢茍同?!?
2015年在芒克兄發(fā)起的“北京詩歌節(jié)”上我第一次見到依然長發(fā)飄飄的楊煉兄頗具“唐朝樂隊”的神韻。雖然我始終對堅持留長發(fā)的老男人心懷親切,但由于當年對他的粗暴批判不勉有點心虛。未想到他表現(xiàn)得大氣灑脫,彼此打過召呼后與一幫新老詩友坐在一起侃大山不侃詩。我心中暗想一是煉兄大人雅量(當年)根本就沒當回事;二是修為深厚裝得好。不過之后我開始關注楊兄,90年代后他多年漂泊海外,而且是出生于瑞士。獲得多項國際大獎和榮譽。其詩風早己西化和現(xiàn)代化,尤其是新冠后的一篇關于他的專訪《我們已融入我們的詛咒》表達的世界觀價值觀及對故國之見都令我激賞和認同……
《王家新:知識分子寫作元老與學院派大咖》
1986年我到北京流竄時也去拜訪了王家新沈睿夫婦,那時的他清瘦[高清貧,記得是一個老舊四合院的燥熱午后,不僅寫詩,夫妻倆還從事海外詩歌翻譯。所以最后自然成了被“口語派”口誅筆伐的“知識分子寫作”的元老級及代表性人物。
第二次見面應該是差不多20年后在北師大的一次詩歌研討會上,記得誰一提起哪位晚近詩人他就很自然地接上一句:那是我的學生。伊然有點好為人師或大師的范兒啦?,F(xiàn)任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頗符合他的學院派身份。圓明園詩社:1984年7月北京一批青年詩人成立圓明園詩社,并自辦民間詩刊《圓明園》,《窗口》,《傷口》,圓明園詩派強調詩人的個性化創(chuàng)作,而且并沒有象其他詩派那樣明確地建立屬于自己的詩歌理論體系。是北京詩群唯一接近“民間寫作”的一幫哥們。主要成員為戴杰,邢天、大仙、雪迪和黑大春。戴杰和大仙兄很遺憾未曾謀面。刑天我恍惚記得見雪迪時他也在場。
主要活動與影響:
詩社管理:主張松散組織形式,活動場所包括圓明園廢墟、成員居所等非固定空間;
文化事件:1985年策劃的朗誦會邀請北島、芒克等知名詩人參與,成為朦朧詩運動后期的重要活動;
理念分歧:后期主張強化詩歌的社會介入性,與堅持創(chuàng)作本位的成員(如雪迪)產(chǎn)生分歧,導致詩社于1980年代后期解散;
戴杰的創(chuàng)作與組織活動被視為中國第三代詩人文化實踐的代表之一。
黑大春:我在上篇寫楊榴紅時提到去她家拜訪時曾巧遇黑大春,亦是招牌的披肩長發(fā),膚色赭黃而粗糙,大眼銅鈴,“波西米亞”風格是也!是當時頗有影響的“圓明園詩社”的創(chuàng)始人和主將。寫得一手恣肆汪洋,節(jié)奏狂野的“酒詩”,被稱為搖滾詩人和“最后的浪漫主義者”。
可惜后來幾乎淡出詩壇20年,頗有《麥田守望者》作者“塞林格”之遺風!我很喜歡他的詩《圓明園酒鬼》,真情實感,風格奇特,朗誦效果更佳一一提倡“把詩歌帶回到聲音里去!不像有些同樣追隨美國“嚎叫派”的詩人,有點裝有點演。
雪迪:我與雪迪相見的背景和場景己經(jīng)有些模糊,記不得是在馬高明家還是在黃貝嶺的住處抑或是哪位詩友的斗室,略顯陰暗的光線中走入一位高挑,白晰而俊朗的男子,頗有十九世紀西方落拓貴族詩人如雪萊和拜倫等的影像和氣韻。正如他的詩的意象華麗、細膩而狡黠,語風格兼具古典意境與現(xiàn)代實驗性,既有“中國味兒”又融入異國文化體驗。
后移民美國任教布朗大學。最近一次與他互致問候和交流應該是在幾年前祭奠馬高明的“詩人之友”微信群里……
刑天:作品以捕捉城市意象和現(xiàn)代性見長,風格與波德萊爾、艾略特等詩人有相似之處,號稱首個提出“打倒北島”的文學主張,強調詩歌的個性化創(chuàng)作。
曾任某科技有限公司ceo,同時活躍于金融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