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被教訓(xùn)過一頓,連喬述心是妖怪都不敢喊了,只能牢牢地抱著自已的膝蓋,瑟瑟發(fā)抖著把自已縮成一團(tuán)。
完全不敢觸碰喬述心。
“救……”
喬述心大口大口吐著血,手費(fèi)力地朝著徐正陽伸著。
徐正陽死死地閉著嘴巴,生怕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來就驚醒了喬妖。
他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折騰回來干什么?待這里真的還不如在局子里天天被審。
“我要回去!”
李衛(wèi)民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喬述心跟只倀鬼一樣趴在地上昂著腦袋伸著手口吐鮮血,徐敵特縮在床腳翻著白眼隨時都要厥過去。
“我勒個去?!?
李衛(wèi)民只覺得兩眼一黑,差點(diǎn)也厥過去。
理解王大隊長。
成為王大隊長。
“??!你們到底在搞什么?”
隔老遠(yuǎn)。
還能聽到李衛(wèi)民從茅草屋里傳出來的吼聲。
走在最末尾的鹿嬈和傅照野回頭看了一眼,然后加快了腳步。
前方的王大隊長這會很快樂,他沒聽到。
但他這份快樂也就堅持到山澗那里。
趁著卸草料的功夫,何耀祖左右瞧了瞧,本來是想讓李衛(wèi)民那小子頭疼去的。
但找了一圈,沒找到人。
大山岙和李勝利穿一條褲子的那幾位大隊干部如今還在炕上躺著呢,外面也就一個李衛(wèi)民和王建國頂著事。
李衛(wèi)民不見人,何耀祖就只能找王建國。
“你們新來的那位祝知青在地下河上呢,你去給她撈上來,凍久了要遭?!?
王建國臉上的快樂逐漸凝固。
“老叔,您說啥?”
何耀祖不再語,只沉重地拍了拍王建國的肩膀,背起一包草料走了。
王建國抹了把臉,看到后面走過來的鹿嬈和傅照野,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的笑:“是祝湘君知青嗎?”
鹿嬈兩人沉默點(diǎn)頭。
王建國嗷一聲,差點(diǎn)直接跳下去。
“快,繩子!”
“祝知青,祝知青你還活著嗎?”
京市軍區(qū)大佬的孫女啊,把徐正陽輕輕松松就撈出來了的祝家,上面特意關(guān)照過要照顧的人。
“祝知青,你要還活著就吱一聲!”
王建國趴在懸崖上,嗷嗷地喊。
這來一個就出事,來一個就出事。
他們是有病嗎?
其他人也都懵了,趕緊湊過來看情況。
張友全幾個使勁拖著王建國,真怕他跳下去。
而此刻。
在冰河上凍得人樣都快沒了的祝湘君,聽到上方傳來的被風(fēng)吹得斷斷續(xù)續(xù)的那聲“祝知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但睫毛早凍成冰坨子了,白眼沒翻起來。
她木著一張臉,繼續(xù)往河的下流走。
她之前觀察過的。
只要一直沿著河往下走,就能到距離岸邊五六米的地方,總比后邊這十幾米深的距離好爬上去。
“我都快走到頭了,怎么不等我爬上岸再來找我?!?
王建國在這邊號喪似地喊了半天都不見祝湘君答應(yīng)。
鹿嬈擔(dān)心王大隊長厥過去,好心指了指下游。
“她快爬上去了?!?
“啥?”王建國哭聲一停,使勁抹了把眼睛,爬起來就跑。
“鹿知青多謝了,回頭大叔請你吃糖。”
“呵,這小子。”何耀祖笑著搖搖頭,領(lǐng)著過來接草料的劉京生他們回去了。
等鹿嬈他們回到小山岙。
老遠(yuǎn)就看到張春花周冬梅幾個站在銀杏小院門口等著。
“小閨女,有你的信!”張春花拿著厚厚一大封信沖鹿嬈招手。
鹿嬈意識到什么心頭猛一跳,飛快地蹦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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