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愣了一下。
但譚教授如今已經(jīng)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了,他現(xiàn)在是下放了一個多月的牛棚文弱書生,他早不憂郁也不夢幻主義了。
就在傅照野跳下來之后,譚教授只愣了一秒,抄起手上翻菌種酵料的鐵鍬就打了過去,同時怒喝。
“你是誰?你翻人家小姑娘院子做什么?你是哪個大隊的?”
傅照野被打習慣了,當時腦子都沒過一下,調(diào)頭就跑。
“站??!”譚覺一看這情形那真著急了,扯開嗓子就喊,“快來人,抓流氓!”
鹿嬈從來沒聽見過自已老師喊得這么不顧禮儀的。
那是她多紳士多注重禮儀教養(yǎng)的譚教授啊,當時一聽教授那喊聲,就覺得事情大了,呲溜沖出來就去抓人。
正巧張清宗跟著何耀祖一起過來看蘑菇菌絲發(fā)酵的情況,一聽譚教授的喊聲。
好家伙,兩個加起來快兩百歲的老人家抄起墻角的砍柴刀就追。
據(jù)隔壁大山岙的村民們講,那天整個小山岙都熱鬧了,全村頭發(fā)花白的大爺大娘們都在抓一個臭流氓。
結(jié)果還沒抓到。
震驚整個青山鎮(zhèn)。
“竟然有人膽子大到去小山岙耍流氓?他那么想不開?”
“關鍵竟然真的被他逃掉了,到底是何方神圣?”
“管他是誰,往后是更別想進小山岙了,進去估計能被直接打殘?!?
大家很惆悵。
他們還想著等小山岙的蘑菇大棚搞起來,到時候去參觀參觀呢。
而那天。
鹿嬈追出去后沒多久就察覺不對勁了。
跳崖翻她后院的人能有誰?
再一看那逃跑的身姿,那大塊頭,還能有誰?
但看著她家譚教授氣得拿著菜刀追人的樣子,鹿嬈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張清宗和何耀祖追了一會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
那逃跑的熟練程度,那刁鉆的逃跑路線,不是鐵牛還能是誰?
老丈人和大老女婿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看著那邊舉著菜刀追出來的譚教授,也沉默了。
“那是小閨女的授業(yè)恩師,是娘家人啊?!?
好歹是娃娃親,是未來親家。
看在文成的面子上,他們怎么也要給他們鐵牛留張臉皮。
于是翁婿倆都黑著臉,繼續(xù)追。
傅照野逃得飛快,他們根本連他一根毛都沒抓到。
但他一整個白天都沒再出現(xiàn)在鹿嬈家,等譚教授他們回去后,一瘸一拐地過來給鹿嬈做了頓夜宵。
離開時,鹿嬈盯著他的屁股,好心提醒了一句:“鐵牛同志,你褲子破了。”
傅照野脊背一僵,但馬上恢復了淡定,手飛快地往屁股上摸了一下,有點裂開。
好大一條裂縫,老棉褲里棉花都露出來了。
幸好褲子厚,不然屁股蛋都看到了。
老太爺和二姑爺下手真的太重了。
“你稍等一下?!甭箣埔姼嫡找把澴悠瞥蛇@樣還在穿,想起他最近一有錢就交給她存著,手上應該沒有閑錢的。
大小姐不會針線活,但她有豐厚的物資。
鹿嬈馬上就拿著一條嶄新的大棉褲出來了,遞給傅照野:“之前給阿大買的,尺碼太大就留在這里了,你穿應該正好。”
傅照野看著這條簇簇新的大棉褲,伸出去的手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