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fēng)高。?s.y!w′x¢s¨.!c!o+m-
大雪又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飄落下來,沾到人冰冷的衣服上,久久不化。
傅照野蹲在傅老爺子石頭堆起的墳頭,拿著鐵鎬專心致志地撬著一塊石頭。
他力氣大,得控制著力道,不能把爺爺?shù)母C給弄塌了。
但力氣過小的話,這里凍得太硬又撬不開。
因此費了點時間,才將石頭弄開,漏出一個洞來。
然后他就開始伸手往里掏。
又掏了許久。
傅老爺子是十三年前走的,那時傅照野也不過七歲,爺爺下葬時的情形他有印象,但很多細(xì)節(jié)都淡忘了。
只記得,當(dāng)時爺爺什么都沒留下,只有手里捏著的一塊虎符被人一塊帶了回來。
七歲的傅照野怕爺爺在地下過得太寒磣,就將那唯一的一塊銅疙瘩隨爺爺一起葬了。
傅照野記得,當(dāng)時他趁著封土的時候,揚(yáng)手就把那枚虎符給扔了進(jìn)去。
[這邊沒有……]
傅照野皺著眉頭,換了個方位,拿著鐵鎬繼續(xù)撬。
幾分鐘后。
又換了個位置。
他仿佛地鼠打洞似的,在石頭墳堆上打了一個洞又一個洞。
幾乎將所有方位都摸了個遍。
還是沒摸到。
他眉頭鎖得越發(fā)地緊了些,但堅韌的毅力絲毫沒有動搖,拿著鐵鎬繼續(xù)撬。
漫天風(fēng)雪中,一時間只剩下鐵鎬撞擊冷硬的石頭發(fā)出的“咣咣”聲。
聽上去有些滲人。
但傅照野絲毫不懼。
這地方他半夜三更來的次數(shù)不知有多少回了,每次睡不著他就蹲在這里找爺爺相顧無。+w^o\s*y!w..′c-o¢m+
隔壁那些叔叔伯伯也都是看著他長大的。
根本不怕。
只是氣溫實在太低了,凍人得很。
“呵——”傅照野往手里哈了口氣。
繼續(xù)咣咣咣撬個沒完。
然后。
只聽“嘩啦”一聲。
墳塌了!
傅照野愣住。
每年清明他都會給爺爺?shù)膲炐拚幌?,墳頭連根草都沒讓它長過。
竟然這么輕易就塌了?
傅照野抹了把臉,把鐵鎬往地上一扔,在地上給爺爺磕了三個頭,然后從口袋里摸出手電筒打開,開始徒手扒拉石塊。
都這樣了,那東西更應(yīng)該找到。
不然今晚他爺爺這一遭不就白受了。
傅大隊長目標(biāo)明確。
不能讓老爺子白遭罪。
遠(yuǎn)處。
何耀祖剛哼哧哼哧爬上山頭正要轉(zhuǎn)彎往墓園這邊來,就聽到“嘩啦”一聲。
他當(dāng)時心里就是一咯噔。
一抬頭,看到他家傅文成墳頭那邊亮起了一束光。
“小兔崽子想搞什么?”
何耀祖暗罵了一聲。
傅照野這小子越來越囂張了,以前大半夜蹲在這里嚇人可是一點動靜都不敢鬧出來的,現(xiàn)在竟然連手電都敢打了。
這是要把山下的村民們?nèi)颊衼韱幔?
他是想干啥!
何耀祖也抹了把凍僵的臉,從褲腰帶上解下他的煙袋鍋子,氣勢洶洶地沖了過去。
主人,前方有光。
支書爺爺好像突然很生氣。.t?a-k/a`n*s*h?u~.?c′o.m′
小系統(tǒng)小聲地匯報著前方的情況。
[嗯,我們動靜小一點悄悄跟上去。]
鹿嬈是很擅長跟蹤的,基本上她不主動暴露,別人是發(fā)現(xiàn)不了她的。
只是今天大雪紛飛,躲躲閃閃地走路有點影響她的速度。
但她還是緊緊墜在老支書后邊十米遠(yuǎn)的地方,始終保持著這個距離。
而系統(tǒng)一直在掃描周圍的環(huán)境,隨著和傅照野的距離不斷縮近,很快就要到五百米掃描范圍內(nèi)了。
主人加油,再靠近一點間間馬上就可以給你直播了。
哦莫,主主人,前方有一座墳塌了!
[什么?]
鹿嬈腳步一頓,眼睛都睜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