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鎮(zhèn)郊外,破廟門口。
林友坊領著手下們站在寒風中,眼睜睜看著破廟里躥出來兩個穿著花襖戴著頭套的大漢。
兩人一高一矮,身姿都非常矯健,一出來就分開往兩邊跑去。
林友坊心中一激靈,立刻揮手:“分頭追!”
可是。
追不上。
根本追不上。
他們也都是訓練有素的同志,可面對這兩位蒙面大漢,弱得跟剛學會跑步的孩子一樣。
根本追不上!
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不一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友坊不敢相信地看著前方變成黑點的人影,懷疑人生地抹了把臉上跑出來的汗:“這是人能達到的速度?”
他開火車都攆不上他們。
“隊長,怎么辦?”公安局的同志們問林友坊。
林友坊郁悶地看著那個人逃跑的方向,又看了看鎮(zhèn)上還冒著煙的縣委方向,良久,深吸一口氣,揮手:“回局里?!?
追個屁!
他有這個命追上他們嗎?
就在一個小時前。
縣委大院,某個部門起獲了一批炸藥,想去領導那里邀功,就讓貨車把炸藥拉大院去了。
眾人正在查看,一個中年男子突然沖進縣委大院。
大家才剛看到是有個蒙面大漢在后面追他,有個叼著煙過來看熱鬧的同志被這個突然沖過來的中年男子嚇得嘴里的煙掉了。
然后。
那一車貨就炸了。
現(xiàn)在,大院那里還在冒黑煙。
當時那個蒙面大漢非常機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在場的人都扔到了院子外面。
人員是沒有傷亡,最多是個摔折腿。
屋子也保住了。
但大院眾目睽睽之下炸了,影響極其惡劣,領導們大怒,當即命令他們過來抓人。
林友坊領著小隊成員也是追到破廟附近,正好看到兩個年輕小伙子手拉著手驚慌地從破廟里跑出來。
正常邏輯,他們都得過來瞧瞧情況。
“媽的!”
林友坊喘著牛氣,緩了好一會才有力氣往回走。
剛剛真是差點跑死他。
可恨現(xiàn)在地上有雪路滑,騎自行車容易出事,不然還能騎個自行車回單位。
一個小時后。
溜到縣城里偷偷了解完大院被點全過程的鹿嬈,和鐵牛同志在國營飯店門口不期而遇了。
“來都來了?!眱扇艘缓嫌?,直接走進國營飯店,吃一頓再回去。
羅鐵柱被毛鐵蛋拉著,不知道走了多少彎路才找到這里,就看到他們隊長和鹿知青,在人國營飯店炫了一桌子飯菜。
“跟著鹿知青出來,每次都吃那么好的嗎?”羅鐵柱眼睛都綠了。
“鐵蛋,我終于知道隊長為什么現(xiàn)在都不愛帶我們一起了,他肯定想吃獨食……”
結果。
他一扭頭。
發(fā)現(xiàn)他的好兄弟鐵蛋,已經入座,碗都端上了。
“你個狗!”羅鐵柱磨著牙,小心翼翼地也蹭了過去。
四個人差點沒把國營飯店吃垮。
大師傅黑著臉,讓采購去買了一次菜,又去買了一次菜,這才沒讓飯店開天窗,其他同志過來還能點個菜。
吃完飯。
傅照野領著鹿嬈去了他在縣城的一個地盤。
鹿嬈到那里的時候,老遠就看到屋子的玻璃窗上壁虎一樣趴著一個渾身焦黑的中年男人。
“他就是你追的那個人?”鹿嬈問。
傅照野一聽,就知道鹿知青已經打聽過情況了,面色有些微微紅,但還是誠實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