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溫一頓，眼底劃過一絲意外。

溫泠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叫過他哥哥。

從什么時候開始呢？

方溫也記不清了。

大概是從溫泠開始在他這里做心理治療開始吧。

再次聽到這聲哥哥，方溫眼底的喜悅掩蓋不住，聲音都帶著笑意，“泠泠，我很開心。”

她會再次跟他親密。

可下一秒方溫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聽到溫泠說：“溫哥哥，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可以自己判斷對錯，做合適的決定。我知道你很忙，真的不用分心來照顧我。”

拒絕他的好意，拒絕他的安排。

甚至拒絕他用這樣拙劣的方式提醒她。

方溫已經(jīng)知道溫泠和郁執(zhí)的事了。

溫泠很肯定。

聰明人之間，從不用敞開說什么。

三兩語，便能解讀對方的意思。

方溫嘴角的笑意緩緩收起，“你確定？”

“確定?！睖劂銎鹕砟冒拔蚁敕结t(yī)生一定很忙，那我就先回去了。祝你在海城的事情順利?！?

方溫的手指無意識地搓了搓，垂著眸子沒說什么。

溫泠離開了房間。

溫馨的氣息瞬間冷卻下來。

半晌，方溫才輕笑出聲，有些苦澀，自自語，“這聲哥哥是最后一次叫了嗎？”

是在跟他劃清界限嗎？

可，怎么劃得清呢。

溫泠走出飯店，看著路上的車水馬龍，鼻尖一酸。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跟方溫說。

大概是覺得，有些失望。

自己曾經(jīng)最信任的人，竟然用這樣的方式提醒自己。

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