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她五指緩緩伸進他五指指縫,十指緊扣,他亦平靜接受。
容霜移開視線,裝作沒看見。
看到兩人親昵畫面,她水泥封心,但對另一畫面,她感受頗深。
被冷落的透明水缸里,躺著條大魚,水只沒過它身子一半。
它嘴巴一張一合,魚鰭時不時拍打水面,它很難受,只有一半的水吊著爛命,茍延殘喘。
容霜頓悟,她的婚姻就像這條只有一半水滋潤的大魚。
殘酷的是,人們不愿意給它足夠保障,也不讓它痛快死去,虐待它取樂。
兩行熱淚再次不受控滑落,鹽漬在肌膚表皮結(jié)晶,引起皸裂刺痛,她收起窗簾,回去補妝。
晚餐時段,終于有人叫她吃飯。
她精心打扮,穿一襲白衣祭奠她死去的婚姻。
下樓,廣場上擺了三圍桌子,幾乎滿員,她最晚到。
容霜繞過岳家桌,去往另一圍員工桌。
她已經(jīng)不好意思號稱自己是岳家人,吃他們一粒米,心里喊打喊殺。
剛落桌,立馬有傭人過來叫她回岳家桌吃飯。
“夫人,這桌不是你待的,和少爺吵架歸吵架,吃飯還是要遵循禮儀?!?
她瞟了廖霞一眼,廖霞臉色凝重得可擰水。
很明顯,廖霞讓她做戲做全套。
拗不過傭人,員工也在勸,她只好離開去往岳家桌。
傭人在岳麟旁邊添加桌位,大家臉如土灰,直到她落座,都沒人說話。
這感覺太別扭,早知道,她借故不來更好。
菜肴全是今天的戰(zhàn)利品,所有魚肉她都不沾,只挑些素菜吃。
既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舒o沒藏著掖著,她幫岳麟剔去魚骨,就差沒喂到嘴里。
岳麟心情平靜許多,嬰兒離開母親,被其他人很好照顧,他不鬧騰了。
畢竟嬰兒不認(rèn)人,誰照顧他都行。
容霜埋頭吃飯,做個透明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