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默的警告像塊冰砸在包廂里,可關(guān)之奇被酒精和不服氣沖昏了頭,不僅沒收斂,反而梗著脖子嚷嚷,聲音里滿是撒潑似的惡意:“你看你這護犢子的樣子,還說沒一腿?要是沒關(guān)系,你至于這么幫她說話嗎?我看你們就是被戳穿了,才拿公司制度嚇唬人。”
這話剛落,“咻”的一聲輕響突然劃破死寂。
一根竹筷帶著勁風(fēng),擦過關(guān)之奇的耳邊,“篤”地一下深深扎進了他身后的墻里,筷尾還在微微震顫。
滿包廂的人瞬間僵住,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溜圓,連呼吸都忘了。
短暫的死寂后,所有目光“唰”地一下,全集中到了沈星然身上。
她剛收回抬手的動作,指尖輕輕摩挲著另一只筷子的邊緣,臉上沒半點怒意,反而勾起了一抹淺淡的笑,可那笑意沒到眼底,眼神里的冷意像裹了層糖衣的冰。
關(guān)之奇后頸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看了眼墻上的筷子,聲音都帶了點顫:“你、你想干什么?!”
沈星然沒急著應(yīng)聲,反而慢悠悠端起面前的茶杯,指尖摩挲著杯沿,動作從容。
她抬眼看向關(guān)之奇,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語氣卻軟中帶刺,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關(guān)哥,您別慌啊。我就是剛才聽您說話太投入了,手沒拿穩(wěn)筷子,沒想到勁大了點,沒嚇著你吧?”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墻上還在顫的筷子,笑容里添了絲冷意:“不過也多虧這一下,我倒想跟你說句實在的。我這人平時不愛紅臉,您說我占獎金便宜,我認你熬得辛苦。你說宋哥偏袒我,宋哥也跟你擺了制度??赡闫赌切]影的臟閑話,把我和宋哥都往渾水里拖,這就有點不地道了吧?”
說到這兒,她放下茶杯,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每一下都像敲在人心上:“這筷子扎在墻上,是給你提個醒。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講。你要是還想好好吃這慶功宴,就把嘴里的渾話咽回去,安安靜靜待著。
要是還想接著造謠,下次我可不敢保證,‘沒拿穩(wěn)’的筷子,還能這么‘準’地扎在墻上。
都說造謠一張嘴,澄清跑斷腿,只是不知道到時候斷的是誰的腿了。”
她看著臉色發(fā)白的關(guān)之奇,笑容依舊溫和,眼神里的寒意卻更重了些:“你看,大家都是同事,沒必要把場面鬧得這么難看?,F(xiàn)在選閉嘴吃飯,還是選自己走出去,你說了算。別讓這頓慶功宴,最后變成您一個人的笑話,多不值當啊?!?
包廂里靜得能聽見空調(diào)的低鳴,所有人看著沈星然坐在原位笑著說狠話的樣子,都覺得后頸發(fā)緊。
這時眾人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
沈星然平時總是笑盈盈的,說話溫溫柔柔,跟公司里那些把“alpha”寫在臉上、走路都鼻孔朝天的同類完全不一樣,以至于大家都快忘了,她也是個實打?qū)嵉腶lpha了。
關(guān)之奇看著她眼底的冷意,又瞥了眼墻上的筷子,酒勁徹底醒了,張了張嘴,半天沒敢再吐出一個字,臉色從通紅變成了慘白。
“您好,剛才包廂墻面被戳穿的洞,經(jīng)工程部核算,需要賠償8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