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爭流在旁邊尷尬又心酸。
他從來不知道藺云婉也是一個會哭的姑娘,也會掉那么滾燙的眼淚。
武定侯府,確實有些委屈她了。
“長姐——長姐你回來了!”
十二歲的藺云逸從書房里歡脫地跑出來,眼睛亮如星子,也是個秀氣的少年,他眉眼和藺云婉有幾分相似,比尋常讀書的郎君多了幾分疏朗大氣。
“逸哥兒,你今天怎么沒去念書?”
藺云婉擦了眼淚,摸了摸他的腦袋。
弟弟的樣子還好年幼,哪里像上輩子一樣,官服穿在身上,那么的有威儀,有他們亡父的風骨。
只可惜弟弟后來去偏遠地方造福百姓去了,他們姐弟見面的時候不多。
她重病的時候,也寫信給弟弟了,不知道他收到?jīng)]有,不知道他來不來得及趕回來為她奔喪。
藺云逸還是少年樣子,摸了摸鼻子,心虛又得意:“知道你今天肯定要回來,我特意向先生告了假?!?
藺云婉趕緊收起思緒。
她彈了彈他的額頭,少年紅了臉,又一臉笑意地看著她,眼里滿是邀寵的樣子。
而她也不再像侯府里那般華貴冷艷,烏黑的發(fā)髻如巫山之云,笑容燦爛絢麗,真正展露了牡丹該有的傾國之色。
陸爭流失神地看著她。
早忘了剛才的惱羞成怒。
一家三口敘了一番,陸爭流也上前給藺夫人請安:“岳母?!?
藺夫人眼睛盲了,靠著聲音辨認方向,淡笑著說:“世子?!庇趾疤A云逸:“還不和你姐夫打招呼?”
藺云逸就藏不住情緒了,十分冷淡:“世子?!?
一成親就丟了他姐姐七年,還過繼孩子給他姐姐,不趕他都是便宜他了。
藺夫人邀請他們進廳里坐。
藺家人丁單薄,回門的過程十分簡單,說了些不重要的閑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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