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寶兒真是把老夫人跪懵了。
她什么身份,什么底細(xì),難道她自己不清楚?
忽然提出要離開陸家,無非是想拉著她做戲!
偏偏葛寶兒的身份不能暴露,陸老夫人不好當(dāng)著藺云婉的面發(fā)作,她面色鐵青地看著葛寶兒,還不得不關(guān)心地問:“是不是家里住不慣?沒關(guān)系,再住一段日子就好了?!?
“怎么突然要回家?”
陸爭流走進(jìn)來,也裝模作樣地問。
葛寶兒抬頭看他一眼,又飛快地低著頭,說:“老夫人,表哥,我、我想家了。”
她手里絞著帕子,秀白的手腕上戴著一只竹編的鐲子。
陸爭流看著她手腕,目光怔怔。
那鐲子是他們的“定情信物”。
說起來,她現(xiàn)在只能孤孤單單待在與壽堂,還是他對不住她。
不怪她想離開。
陸爭流語氣溫和地說:“下人伺候不周,處罰下人就是。表妹要是孤身一人回家,傳出去外人還以為我們陸家苛待親戚?!?
葛寶兒連忙擺手,說:“沒有。丫頭們照顧得很好?!?
嚴(yán)媽媽也沉住氣過來打圓場:“世子說的是,一定是丫鬟照顧不周。老奴這就去罰丫頭。”又轉(zhuǎn)頭安慰葛寶兒:“表姑娘且安心住著,剩下的事交給老奴?!?
陸老夫人也捏著佛珠,退了一步,說:“你就是在家里待悶了,陸家不比鄉(xiāng)下,規(guī)矩是多了些。這樣,我讓嚴(yán)媽媽改天陪你出去上香散散心,就不要再提離開的事了?!?
藺云婉也跟著勸道:“表妹要是想父母,可以為父母點(diǎn)長明燈,或者立牌位祭拜,何苦要回老家?”
大家都在勸,葛寶兒盛情難卻似的,低著頭也不說話。
但是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