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喻晉文卻是沒有給他一絲幻想,直截了當?shù)鼗亟^了他,“可我媽,未必想見你?!?
沈流書身體一僵,又躺回到床上,粗粗地喘了幾聲,無力地望著天花板,喃喃道:“是啊,她不會想見我的,我是個罪人,阿嬌啊......她是那么驕傲、那么剛烈的一個人,她的人生那么絢爛,只有我,是她的污點。我們也曾相愛過,有特別美好的時候,特別幸福......”
他偏過臉去看喻晉文,眼角滴落下一顆淚,“兒子,我還記得,生你時的歡喜。戒奶的時候,你哇哇大哭,我抱著你哄,整夜整夜地走;你媽媽心疼你,也哭,我哄完你,就去哄你媽媽......等你再大些,滿地爬了,就騎在我肩上,耀武揚威的,笑得嘎嘎樂......”
喻晉文沒有打斷他,聽著他一點一滴地訴說著、回憶著小時候的那些事。
“你記得嗎?”沈流書看著他,笑著問。
喻晉文微微掀了掀眼皮,“記得。從小到大的一切,我都記得。”
就是因為記得,所以他今天才會來;
也正是因為記得,所以他也始終沒有辦法和他冰釋前嫌。
“記得就好,每年我的忌日,想起來的時候,就給我去上柱香,讓我看看你過得好不好。也跟我說說你媽媽,她過得好不好......但我知道,沒有我的打擾,你們都會越過越好?!?
沈流書的聲音越來越低,說了句,“別為難阿月,算我最后的求情?!?
卓月渾身一震,猛地轉(zhuǎn)過頭去。
沈流書握住喻晉文的手也松開了,緩緩的、無力地垂了下去。
“阿書――”
南頌靠在墻外,聽到了里面?zhèn)鱽碜吭侣曀涣叩囊宦暫?,猛地站起身,看到喻晉文站起身,手在沈流書的眼睛上微微下拉,幫他合上了雙目。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