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偏頭看他一眼,“哪錯了?”
喻晉文冷漠地說,“誰給你的錯覺,讓你以為你跟我家小頌有可比性的?”
“......”
宋西握著茶盅的手緩緩收緊,眼底浮出一絲寒意,她冷冷道:“怎么就沒有可比性?我們同屬于伊蘭族,她是被人捧在掌心的耀眼珍珠,我就是被人踩在腳下不值錢的砂,這憑什么?”
“你永遠都在問憑什么??蛇@個世界哪有那么多憑什么,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但公道自在人心?!?
喻晉文聲線沉緩,“你只看到人人都喜歡小頌,把她捧在手掌心,可你從來都看不到她為別人做了什么。別人待她好,是因為她值得。你問我為什么明知她身邊危險還要留在她身邊,那你又知不知道我的命都是她救的,沒有她,我早死了?!?
“你心有魔障,覺得人人都欠你的,不是沒有人愿意對你好,牧老師對你好,你把他害死了;蔣凡對你好,你派人去勒死他......你把對你好的人都殺了,卻反過頭來質(zhì)問為什么沒有人對你好?那我告訴你,是因為你不配?!?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帶著鋼針,一下一下地捅在宋西的心頭,扎得她蝕骨穿心。
“我不配......”
宋西喃喃著這幾個字,忽然蒼涼地笑起來,“我不配......哈哈哈,那誰配?”
她霍然站起,笑得癲狂。
“師哥,是你錯了,你說的愛我之人,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宋西眼底一片冷漠寂寥,“你說師父愛我,可他當初教我,不是因為他看中了我的繪畫天賦,而是我拿刀抵著他的脖子跟他說,如果他不肯教我,那我就殺了他,他是被逼無奈才成了我的師父??伤静豢辖涛艺嬲淖鱾渭妓嚕菍⑦@一切都教給了你。我這一聲‘師父’,還不如你的一聲‘老師’分量重。
你說蔣凡愛我,是啊,他是很愛我,愛到甚至想要娶我,可是當我讓他幫我去殺南頌的時候,他卻不肯,他說他辦不到!愛一個人,不就是愿意為她做一切事嗎?他卻連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愿意滿足我,隨口說說的愛,有什么值得稀罕的?在我和南頌之間,他終究選擇了她,不是嗎?”
隨著這一聲詰問,宋西忽然朝喻晉文傾身過去,如同一只妖靈,向他展示著自己的‘美’。
兩個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她的嘴巴幾乎碰到他的耳朵,輕輕往他的耳蝸里吹氣。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