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窗外下起了一場大雨。就快要九月份了,每次在我快要開學(xué)的時候,我們這里總會下幾天的大雨。然后天氣開始降溫,變得寒冷。那冷意讓人瑟瑟發(fā)抖,那冷意讓人的心里空落落的。
而我,因為身上的刀疤,以及一些內(nèi)傷。躲在被子里,我的身體難受的一整夜都沒有睡好。
天亮了,我看見豬哥和康帥他們相繼起床。因為知道了我的身份,豬哥不敢像以前一樣大聲唱歌了,只是拿著歌詞本坐在床上小聲的哼著。
每到刮風(fēng)下雨的天氣,便是我最遭罪的日子。看一眼窗外陰沉的天空和瓢潑大雨,我想了想臉色蒼白的對豬哥說,“豬哥,你去食堂吃飯的時候,能幫我?guī)蓚€包子嗎?”
“你餓了嗎,我現(xiàn)在就去?!必i哥立刻站起來說。
“不,你去吃飯的時候,順便幫我?guī)蓚€就行?!蔽覐膩聿幌矚g麻煩別人,當(dāng)老大到現(xiàn)在為止,從來沒找過誰幫我跑腿。
“你昨天晚上都沒吃飯吧,肯定餓壞了,我現(xiàn)在就幫你去買吧。”說著,豬哥就走出了寢室。
然后過了十幾分鐘,豬哥濕淋淋的從外面跑回來了。他買回來整整兩大袋包子,給我們寢室的兄弟全都帶份了。
豬哥除了有時候賤點,一直是個心腸很好的人。然后大家全都感謝他,我看著豬哥濕淋淋的樣子也是說不出的感激。
豬哥就笑了,拍拍我的身子說,“一個寢室的兄弟,客氣什么啊?!?
“恩?!蔽遗吭诖采铣粤藘煽跓岷鹾醯陌?,身子和胃總算好受了一點。然后豬哥想了想說,“玥哥,你們一起的那個冷詩,長得挺漂亮的,僅次于納蘭懿了。你跟冷詩,你們之間真的有什么嗎?”
“如果我說我們之間很清白,你信嗎?”我問。
聽了我的話,豬哥就眨了眨小眼睛,然后想了想說,“我相信你!”
“恩?!蔽逸p輕點頭。
“但是,既然你跟她沒有什么,為什么不解釋清楚呢?你的那兩個兄弟,羅勇和錢少爺,他們好像誤會你了?!必i哥說。
“哎,不解釋了吧?!蔽逸p輕嘆了口氣說。
然后又過了半個小時,高大力、錢少爺、飛龍和冷詩他們過來找我了。因為晚上就要跟四大家族決戰(zhàn)了,我們要好好商量一下晚上大戰(zhàn)的細(xì)節(jié)。
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飛龍坐在我們寢室說,“昨天晚上我們回旅店后,我從錦城又調(diào)來五百個好手。這些人都是專業(yè)混子,是從咱們錦城各個區(qū)縣和鄉(xiāng)里找來的。以前上學(xué)的同學(xué)就不找了吧,有一些是在校的學(xué)生,有一些也考上大學(xué)走了。要是他們出了什么事,家里那邊不好交待。”
“恩。”我輕輕點頭。
“玥哥,那么你說,四大家族他們有多少人?”飛龍問我。
聽了飛龍的話,我的臉上露出了苦笑,“四大家族,省城的四個大哥。當(dāng)初太子自己就找來兩千多人砍我們了,而這省城這么大,省里全是他們的人,他們,最少會找到一萬多人吧。”
“一萬多人?”聽了我的話,飛龍和唐虎他們的臉色全都變了。還有豬哥和康帥,他們的臉色也都變了。
一萬多人,這個數(shù)字堪稱恐怖。就連豬哥他們這些不參加大戰(zhàn)的人都為我捏了一把汗水,更何況是我們。
然后我臉色蒼白的笑了笑,對飛龍他們說,“還是能打的,我在省里有一個朋友,他不是四大家族的人?!?
說著,我伸出食指和拇指說,“倒賣這個的,之前看見太子他們用了一次沖鋒槍,我就一直在尋找這條線了。那邊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下午我們過去。要什么武器,基本都有,你們盡管拿就好了。然后咱們晚上往死干,什么都別擔(dān)心了。反正四大家族不死,死的就是我們。為了能活下去,就算付出一點代價我也認(rèn)了?!?
“恩?!甭犃宋业脑挘值軅儼櫫税櫭碱^輕輕點頭。
然后我看見錢少爺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對飛龍說,“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就走了。”
“好,你走吧?!憋w龍點頭。
“龍哥,我也走了。”羅勇站起來對飛龍示意,然后也跟著錢少爺走了。
看見錢少爺和羅勇理都沒有理我就走了,唐虎和黑子還有蠻牛忍不住用怪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沒有說話,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然后我想了想,對黑子說,“黑子,陪我去理個發(fā)吧?!?
“好?!焙谧狱c頭。
然后我就帶著黑子走了,在校外找個理發(fā)廳把頭發(fā)給剪了。之前被火燒出了一個地中海發(fā)型,我一直都沒有時間理發(fā)。然后我讓理發(fā)師給我剪了個光頭,又隨便找了個商店買了一頂帽子戴在頭上。
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跟帥字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用奇丑無比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這讓我覺得很想笑,我之前帥的時候,跟冷詩鬧的很過分時都沒有人懷疑我?,F(xiàn)在我變丑了,跟冷詩稍微鬧了一下,居然被人懷疑我有什么了。
羅勇懷疑我,我心里一點感覺都沒有。而錢少爺懷疑我,卻讓我說不出的傷心。
我只是個普通人,對于我的這些兄弟,我有時候也會偏心。我最偏心的幾個兄弟,還是高大力、小光和錢少爺他們?nèi)齻€。因為他們?nèi)齻€是最開始跟著我的,無論有什么好事,我總會最先想到他們?nèi)齻€。
我記得錢少爺告訴我喜歡冷詩時,我心里替他高興的不行,恨不得立刻幫他促成這件好事。而后,我還總是找機(jī)會幫他倆撮合,幫他想辦法。他告訴我不敢跟冷詩說話時,我還氣得不行。
現(xiàn)在,想一想錢少爺對我不屑的態(tài)度,我感覺我好像失去了什么。我感覺自己好累,已經(jīng)沒有力氣在混這條路走下去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想了想問黑子,“黑子,如果你還剩下幾個小時的生命了,你最想做什么?”
“玥哥,我是個孤兒,從小一直是奶奶照顧我,后來,跟我相依為命的奶奶也沒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奶奶活過來,給她端一盆熱水,給她好好洗洗腳。然后即使她糊涂了,也能不耐煩的跟她聊著天?!闭f著,黑子的眼睛紅了。
“還想干什么?”聽了黑子的話,我微笑著問他。
“我想吃人參燉雞,想吃一次貴的東西。”黑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