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不會(huì)……”
心頭驀地一松,離灝凌沒有去解袁修月的穴道,而是傾身上前,將她攔腰抱起!
“啊——”
驚叫一聲,袁修月澄清若水的眸子,直直望進(jìn)他的眸中:“離灝凌,你放我下來!”
“乖乖的,朕回宮便給你解開穴道!”
對(duì)她溫和一笑,離灝凌雙臂上抬,輕掂一下,抱著她步出寢室門口……
寢室外,暗影和姬恒都在。
見離灝凌抱著袁修月出來,他們先是一怔,隨后紛紛含笑上前行禮!
“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
……
看著他們眼底的笑,袁修月心下哀嚎一聲,卻因穴道被點(diǎn),只能由著離灝凌抱著自己,卻無從閃躲!
有些好笑的看了袁修月一眼,離灝凌低聲問著姬恒:“車輦可備好了?”
姬恒忙道:“是,就在錦臨院外候著!”
“走了,回宮!”
好看的唇形,微微上揚(yáng),離灝凌笑吟吟的看了袁修月一眼,腳下再次抬步向外。
說他無賴也好,卑鄙也罷,不管用身份方式,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個(gè),那便是……把她帶回皇宮!
庭院里。
兩排無憂樹,并排而生,原本尚未盛開的花蕾,多多盛開,如指甲大小的金色花瓣,一簇簇,墜落葉下,開在枝頭,讓人一眼望去,只覺金黃鮮艷,美艷非常。
昨夜,因來時(shí)天色已晚,離灝凌并未發(fā)現(xiàn)院子里的這些無憂樹!
此時(shí)乍一看來,懷抱著袁修月的他,不禁腳步漸緩,一抹淺笑躍然臉上:“好一幕無憂花開的盛景!”
怔怔的,凝望著前方一簇簇花開正艷的無憂樹,袁修月眸色微閃,心中頓時(shí)滋味莫辨!
微垂眸,笑看著懷里的袁修月,離灝凌不由問道:“皇后為何在院子里種了無憂樹?”當(dāng)今世上,沒有幾人知道,他對(duì)無憂這兩字那份特殊的感情!
迎上他的眸,袁修月輕笑了笑,卻并未回答什么,只笑吟吟的凝望著枝顫上那一簇簇金黃色的花卉。
這些無憂樹,她種了五年,而今卻是第一次見它們開花。
五年來,她一直不曾再見過那個(gè)當(dāng)初救她,給了她無盡溫暖的人,她不知他生的什么樣子,不知他是何方人士,不知他如今身在何方,不知他是否娶妻生子……
不過,無妨!
她想,只要她能過的好,便不枉費(fèi)他當(dāng)初救她一場……
念及此,她輕嘆著欲將視線收回,卻不期,在下一刻,瞥見了門扉處相依而立的袁成海夫婦!
昨日,離開寢室之后,袁成海夫婦便依照圣旨,在院子里數(shù)了一夜的星星!
如今見離灝凌親自抱著袁修月出來,他們兩人心底,可謂悔恨莫及,猶如袁成海,他連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遠(yuǎn)遠(yuǎn)的,凝望兩人片刻,袁修月無比澀然的抿了抿唇!
雙眸之中,忍不住有氤氳閃爍,她深吸口氣,輕輕的,將頭靠在離灝凌的肩頭:“皇上,不回宮了嗎?”
“回宮!”
淡淡的,又望了眼無憂樹上開的正艷的碎花,離灝凌對(duì)她暖暖一笑,不曾去理會(huì)袁氏夫婦,他抱著袁修月堅(jiān)定抬步,于無憂花下穿行,終至乘坐輦車而去……
“皇上不讓明月進(jìn)宮,又?jǐn)嗔宋覀兺拊碌年P(guān)系……”
望著身前漸行漸遠(yuǎn)的御輦,凌氏面容憔悴的問著袁成海:“老爺,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怎么辦?還能怎么辦?若非你一直偏向明月,事情會(huì)落到今日這般地步嗎?”對(duì)凌氏怒吼一聲,袁成海一臉的氣急敗壞,用力甩了下衣袖,他擰眉說道:“修月從來最聽文德的話,等文德回來,讓他進(jìn)宮去求修月!”
“那……”
輕顫著聲,凌氏囁嚅道:“明月怎么辦?”
冷冷的睇著凌氏,袁成海冷聲道:“人生一世,到底有多大的福分,只能看她自己的本事!”
他說這話時(shí),不曾發(fā)現(xiàn),在他身后的轉(zhuǎn)角處,有一抹白色的身形,于風(fēng)中靜靜簇立……
……
龍輦離開安國侯府,徑直駛往皇宮。
不過一刻鐘,車輦行至宮門口,朱紅色的宮門緩緩開啟,輦車入內(nèi),沿著長長的甬道,一路向里,直往夜溪宮而去。
輦車抵達(dá)夜溪宮的時(shí)候,鐘太后和賢王妃赫連棠,早已在宮門處久候多時(shí)!
隔著一層紗帳,看著輦外的一行眾人,離灝凌微轉(zhuǎn)過身,抬手將袁修月身上的穴道解開。
身形倏而一松,重得自由的袁修月秀眉怒揚(yáng),想也不想便抬腳朝著離灝凌踢去!
身形一閃,躲過袁修月攻擊,離灝凌并未發(fā)怒,而是定定的看著她,語氣嚴(yán)肅的警告道:“在這里面也就罷了,出去之后當(dāng)著母后的面,可不能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