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后,林語熙和虞佳笑約在酒吧。
她先到了,虞佳笑臨出發(fā)被甲方爸爸一個(gè)電話絆住,在路上給她發(fā)語音。
“我再有兩個(gè)路口就到了?!?
“不著急?!绷终Z熙回復(fù)。
她一個(gè)人坐在酒吧,先點(diǎn)了酒來喝。
這幾天她思考了很多,要從哪里切入,要用怎樣委婉的話術(shù)才能讓虞佳笑更容易接受。
答案是沒有。
虞佳笑和周晏京就好像老鼠和貓一樣水火不容不共戴天,林語熙清楚,這是因?yàn)樽约骸?
虞佳笑對周晏京的每一分?jǐn)骋猓际浅鲇趯λ木S護(hù)。
她陪著她度過了最黑暗的時(shí)期,一路拉著她的手,從沒有放棄過她。
她們都沒有來自于父母的愛護(hù),彼此就是對方的支撐,所以她對林語熙的意義,非常重要。
幾杯酒下肚,胃慢慢熱起來。
察覺到有人靠近,以為是虞佳笑她們到了,林語熙抬頭。
是兩個(gè)男人,端著酒杯過來搭訕:“美女一個(gè)人啊?”
兩人長相普通,放在人堆里就瞧不見的那種,但自我感覺是個(gè)帥哥,發(fā)蠟?zāi)ǖ帽劝l(fā)量還多,小腳褲搭配豆豆鞋,襯衣扎在皮帶里,是虞佳笑平常最喜歡吐槽的城鄉(xiāng)時(shí)尚style。
起先林語熙維持著禮貌:“在等朋友。”
“你朋友不是還沒到嗎,一起喝一杯吧?!?
對方聽不懂拒絕,說著就自顧自坐了下來,一左一右坐在林語熙兩側(cè)。
發(fā)蠟一號話很多:“美女,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二號沒說話,只是身體朝林語熙的方向傾斜,直勾勾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來回地掃。
她下班直接從醫(yī)院過來的,穿著比起那些緊身小短裙的熱辣女孩沒什么看點(diǎn)。
但她這張臉實(shí)在太出眾,氣質(zhì)也很特別,像燈紅酒綠腐朽塵俗里一朵明艷圣潔的芍藥,即便是在酒吧閃爍昏暗的燈光下,也漂亮得奪目。
林語熙神色冷了些,不再客氣:“那邊還有座位,我朋友快到了,你們走吧?!?
“干嘛這么高冷啊,我們又不是壞人,交個(gè)朋友嘛。”一號說,“我哥們對你一見鐘情,剛剛在那邊觀察你半天了?!?
說了沖二號道:“你害羞什么,趕緊認(rèn)識一下啊?!?
二號正要開口,林語熙干脆利落地堵死他的路:“不用認(rèn)識了。已婚。”
對方反而露出一個(gè)曖昧的表情,興許是覺得她看起來柔柔弱弱,是個(gè)好耍弄的。
“沒事啊,我們也已婚。出來玩嘛,顧忌那么多干什么。”
林語熙蹙了蹙眉。
還沒說話,一只手斜刺里伸過來,奪走他手里的酒,往他臉上一潑。
發(fā)蠟二號一愣,登時(shí)就惱了,抬頭罵道:“你干什么?”
“給你醒醒酒,不用謝?!庇菁研σ话寻阉麖目ㄗ铣镀饋?,擋在林語熙面前,用一種充滿蔑視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一遭,“你長得不咋滴,做夢做挺美哈,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配得上她一根手指頭嗎?”
對方惱羞成怒,沒把她們兩個(gè)女人放在眼里:“草尼瑪?shù)摹?
“草你爹去吧!”虞佳笑聲音直接蓋過他,把他吼得一愣。
八九點(diǎn),酒吧正是來人的時(shí)候,四周不少人都被這里的動靜吸引了目光。
虞佳笑氣勢如虹:“她老公一米八七八塊腹肌,貌比潘安,家財(cái)萬貫,往你跟前一站我都怕你自卑。她眼睛又不瞎,腦子也沒壞,怎么那么想不開,放著老公不要跟你交朋友?咋地,山珍海味吃膩了就非得嘗嘗你這棵歪七扭八的野菜?”
酒吧里鬧哄哄,男人的臉色在燈光里青了又紫,紫了又紅,怪異得很。
一號這時(shí)候站了起來:“就是想請她喝杯酒怎么了,你們別不識抬舉?!?
“一杯破酒還用得著你請,存款有身份證號長嗎,跟你姑奶奶擺闊?!?
發(fā)蠟一號臉皮厚得很,油嘴滑舌:“要不你跟我回家,我給你看看。”
虞佳笑:“行啊。你先v我十萬看看實(shí)力。”
男的罵了句“撈女”,罵罵咧咧地走了。
“切,這就撈了?姑奶奶用得著撈你一個(gè)窮鬼?!?
虞佳笑翻了個(gè)白眼,把她從周晏京那蹭的愛馬仕擱到一邊,坐到林語熙身旁,看看桌上的空杯子。
“你自己喝了這么多???”
林語熙沒說話,眼神古怪地看著她。
“干什么?”虞佳笑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又美到你了?”
林語熙被逗得失笑:“美死了。”
虞佳笑熟練地叫來waiter點(diǎn)了酒,嘰嘰喳喳地說起這幾天的苦和累:“我現(xiàn)在感覺我像舊社會的奴隸,白天給楚衛(wèi)東打工,晚上還得陪睡,虧死了!”
“下輩子我要投胎做譚星辰,每天啥也不干就是玩,這丫又出去旅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