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一樣,”司老夫人心疼地?cái)堖^方錦書,心肝寶貝地喚了一通,道:“我的書姐兒,吃了這么多苦,我多給點(diǎn),誰還敢有意見不成?”
她偏心得這般明顯,引得大家紛紛笑了起來。
只不過,有些人的笑是發(fā)自真心,有些人就勉強(qiáng)的很。方錦書任由司老夫人攬住,低眉垂目的將堂中眾人的神態(tài)都看在眼里,心頭暗自叫苦:外祖母啊外祖母,您這是將我架在火上烤呢。
怪不得以前的方錦書人緣不怎么好,有這么個(gè)偏疼她的外祖母在,教旁人怎么不心生嫉妒?
不過,再怎么不快,也無人敢在這個(gè)時(shí)候掃了司老夫人的興致。許悅笑著打趣道:“我的老祖宗,這書姐兒一回來,您的眼里可就徹底看不見媳婦了?!?
司慧嫻假裝吃醋,沖著方錦書嗔道:“我還當(dāng)你是好姐妹,原來你是來跟我搶祖母的?!?
司老夫人佯裝生氣道:“你們見天在我跟前晃悠,偏了我多少好東西去!書姐兒這才來半刻鐘,怎么,就容不下她了?”
“你們一個(gè)個(gè)的別嘴碎了,趕緊把壓歲錢都給了吧!摳的跟什么似的?!?
“母親,您就使勁慣著她吧?!彼緧贵峡扌Σ坏?,道:“看不把她寵到了天上去?!?
方錦暉笑著幫腔:“她都已經(jīng)在天上了,哪里還用再寵著?”在外人面前,她是力挺方錦書的好姐姐,只有在自己親人面前,她才會開這種玩笑。
窩在司老夫人的懷里,方錦書只笑笑不說話。她若是再說什么,都只會顯得恃寵生嬌。伸手拿了一個(gè)橘子,慢慢的剝了起來,將橘瓣上的白絲細(xì)細(xì)理完,才拿給司老夫人。
“你們瞧,我沒白疼這孩子?!彼纠戏蛉顺粤朔藉\書剝好的橘瓣,笑著道。
“那是,你們也不瞧瞧,這是誰家的外孫女?!?
“我瞧著,書姐兒的眼睛和老祖宗的像極了,越看越像?!?
眾人說著讓司老夫人喜歡聽的話,滿屋子的歡聲笑語。晚輩們拜了年,長輩們給了壓歲錢,便讓孩子們自己去玩。
在他們里面,司啟良最大,由他帶著眾人到了后花園旁邊的一間小廳里坐了,道:“可惜沒有下雪,否則從這里看出去,正好賞雪景紅梅?!?
司家的園子里栽了兩棵一百多年的老梅樹,迎著寒風(fēng)吐露芬芳,開得正好。
看著這兩棵梅樹,方錦暉的心不由自主地飛到了在大悲寺的那日。梅花雖未開放,但有他和她在梅下,竟不覺得寒冷。
憶起他熱忱的表白,她有些微微出神,從心頭浮上一抹羞意。
方錦書將她的神情看在眼底,心中大致有了計(jì)較。過年前,母親和大姐去了一趟大悲寺,隨后鞏文覺登門的時(shí)間便多了起來。
看來,這件事也沒有變化,鞏家想討方錦暉做兒媳,誠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