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聽,都在心頭叫苦連天。
他們每天都要跟著請回來的教頭練習拳腳,因太子的吩咐,教頭對他們的要求很是嚴厲,從不放水。一年四季,每次下了課,都跟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累得半死。
結(jié)果,竟然還要再加一個時辰?
他們堂堂天潢貴胄,身邊多的是身手高明的護衛(wèi),為什么還要自找苦吃去習武?但這些話,也只敢在心頭暗暗腹誹而已。
但父親每日都勤練不輟,他們還能偷懶不成。
衛(wèi)嘉仁此刻更覺不滿起來。他明明什么都沒做,被罰的卻和衛(wèi)嘉航一樣。那個罪魁禍首衛(wèi)亦霖,反倒是只挨了一耳光,哭得震天響之后便什么事都沒有。
這讓他的心頭如何平衡。
太子還在問話,兩人齊齊應(yīng)道:“是的父親,孩兒知道了?!?
“下去吧。”聽到這句話,兩人如蒙大赦,規(guī)規(guī)矩矩施禮告退。
看著兩個兒子離開,太子搖了搖頭,道:“來人?!?
一名親衛(wèi)出現(xiàn)在他面前,半跪道:“殿下請吩咐?!?
“去查查,是誰不經(jīng)我允許,把小紅帶出去。給我處置了,換一個人?!彼恍枰@種分不清主子究竟是誰的蠢貨。
或許,那個人只是一心想要討好得寵的寶淳郡主,卻招來殺身之禍。
親衛(wèi)領(lǐng)命,太子又道:“寶淳身邊伺候的下人,都給我換一批。換下來的人,挨個給我審一遍,究竟是誰給她出了那個蠢主意?!?
他了解自己女兒,說得好聽的是直腸子,不好聽點就是腦子里缺根筋。什么事都寫在臉上,想要整治誰都是直接出手,哪里像這次一樣彎彎繞繞。
但是,寶淳郡主的這個脾性,卻正好對了慶隆帝的胃口,他也就沒有想要將她教得多精明。這次的事情,很明顯有人在后面給她出餿主意。
他也懶得讓人去查,左右不過是寶淳郡主身邊的那些人,干脆全都審一遍。就算審不出結(jié)果,他就都清理了,不再為此事耗費心神。
夜色愈發(fā)濃郁,在齊王府里仍有一處點著燈火。
衛(wèi)亦馨坐在高靠背椅子中,臉藏在椅背投下來的陰影中,看不清神情。只有一對養(yǎng)得細嫩如玉的素手輕輕搭在椅背上,指甲在燭火中透出粉色的光華。
她沒有穿鞋,裙擺之下隱約可見粉雪細滑的玉趾。
鬼影跪在地上,情不自禁地咽下一口口水,趕緊打消了腦中的妄念。這可是掌著他生死的主子,何況她年紀還小,他都在想些什么!
衛(wèi)亦馨將他的神態(tài)看在眼里,一聲輕笑,道:“可是事情沒有辦好,怎么不敢抬頭?”
她在前世就明白,女人的眼神身體無一不是武器,可笑她前世迂腐之極竟不懂得使用。這一世,她的皮囊更優(yōu),豈有不好好利用之理。
鬼影將頭埋得更低,悶聲道:“主子芳顏,不敢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