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是因為自己,才做下這等錯事。褚末明白她的心,就不忍見她太過落魄。
“要真等做下什么,那就晚了!”褚太太面色一沉,肅然道。
“不會真有什么的?!瘪夷┪恍Γ溃骸澳赣H你還不了解自己兒子嗎?我雖然愛惜花朵,卻也珍重自身?!?
他只好欣賞,卻并不風流。
同他一般大的少年,好多房里都放了通房丫頭,也會去那煙花之地喝花酒。唯獨他,只愛花惜花,卻不在花叢中流連。
褚太太知道他的性子,無奈道:“我正在替你說親,方家的親事你自己也滿意。這個節(jié)骨眼上,千萬不能出了什么岔子?!?
“你自己,可千萬要留點心?!瘪姨珖诟赖溃骸安徽撌窃谧约杭依?,還是出門在外,萬不可惹下什么對自己名聲不利之事。”
褚末一口應承下來,道:“母親放心,兒子心頭有數(shù)?!睆男∈荞姨慕虒В斎恢赖掌薜闹匾?。
無論什么妾室通房,都是在娶妻生子之后的事情。這個分寸,他是知道的。
褚家發(fā)賣了一家仆婦,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fā)生。就像一朵浪花般,打了個卷兒就消失在洛陽城這個大海中,沒有引起太多注意。
同褚家相比,身具皇室血脈的齊王,無疑就要引人關注的多。他為人低調謙遜,對太子處處忍讓,但各方勢力都不會忽略他的存在。畢竟,他是曹皇后膝下的嫡長子。
這個時候,他正從宮中走出來,驗過腰牌出了端門。
在門外候著親衛(wèi)牽著馬迎上來,齊王并沒有接過韁繩,道:“不急,我先走走?!彼砩蠜]有正經差事,剛從宮里請了安出來。
眼下這個時間,正是各衙門散衙的時辰,他故意掐著這個點出來,就是想看看有沒有別的收獲。
他緩步前行,廣場上的寒風吹得他的大氅獵獵作響。他身形昂揚,在行走之間自有一種英姿風采。
沒讓他失望,當他走到天津橋頭的時候,一名儒雅的男子迎了上來,拱手見禮道:“見過齊王殿下。”
齊王頓住腳步,笑道:“原來是方翰林,這卻是巧了?!?
方孰玉笑道:“不巧,不巧。微臣聽說王爺進了宮,正是在此處候著您?!?
“哦?”齊王問道:“敢問大人有何見教?”
“哪里當?shù)闷鹜鯛斶@話。”方孰玉道:“只是小女頑皮,今兒去了王府做客,還望王爺多加照拂一二?!?
齊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即笑了起來,道:“方翰林果然是愛女心切?!?
“可憐天下父母心,”方孰玉笑道:“想必,這樣的心情,王爺也跟微臣是一樣的吧?!?
“既然如此,方翰林不如到本王府上坐坐?”齊王道:“相請不如偶遇,本王也好向你討教文章。方翰林也可親眼瞧瞧自家女兒,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