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她要走到權力的巔峰,基本的功課是必須要做的。這些什么官家千金,看起來似模似樣,連一節(jié)課都堅持不了,莫怪只能嫁人相夫教子了。
“這才第一日,我就怕你熬不下去?!毙l(wèi)亦馨看著她,笑道:“不如這樣,我給先生告一日的假,明兒請幾個交好的姐妹過來玩,可好?”
“都是臣女的錯,”方錦書惶恐道:“就怕連累了郡主。”
“是我請你來,說什么連累不連累?”衛(wèi)亦馨道:“在我面前你不用這樣小心翼翼。”老是對著一個生怕行差踏錯一步、動不動就請罪的女子,固然很有皇家郡主的尊榮,但也頗覺得不耐。
“就這么定了,我這就去寫帖子?!毙l(wèi)亦馨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你還有沒有帶別的衣裙來?她們要來玩,別說我這個郡主虧待了你。”
“回郡主的話,臣女還有一套備用?!?
“你能有什么好的。既然到了本郡主這里,這些就不用你操心,定然讓你漂漂亮亮?!毙l(wèi)亦馨笑道:“新制衣裙顯然來不及了,我那里正好做了一套,準備呈給母妃的,讓她們改了給你?!?
“既是給王妃的,臣女怎敢僭越?!狈藉\書斂禮道:“郡主的好意心領了,這就打發(fā)人回家去拿,必不會丟了郡主的臉?!?
“我說給你就給你?!毙l(wèi)亦馨佯裝生氣,笑道:“母妃也沒上過身,這件事就這么定了?!彼Z氣堅決,不容推拒。
已經計劃好的事情,怎么會因為方錦書的推辭而改變。她都這么說了,方錦書只得應下。
午休之后,上了一個時辰的書畫課,方錦書便回了自己院子。緊跟著不久,衛(wèi)亦馨派出的繡娘就到了,替她仔細量了身。
送走繡娘,方錦書站在窗前,目光沉凝。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窗欞。
衛(wèi)亦馨邀她來的目的,明日就可見分曉。
“春雨,你回家去一趟。廣盈貨行前些日子送了一匣子香膏過來,你問芳菲拿來。”方錦書吩咐:“拿了香膏,你去跟母親說一聲,明兒郡主邀請京中貴女做客,我打算分香膏給她們聊表心意,不知是否適合?”
拿香膏只是個借口,她要把這個消息送回方家。
雖然,在明日的小宴上,無論衛(wèi)亦馨是個什么打算,都只能靠她自己應對。這是齊王府,沒有邀請司嵐笙根本進不來。
但提前告知一聲,總歸是好的。
春雨應了告退,芳芷看著方錦書,猶豫了半晌才道:“姑娘,您若是不愿,大可裝病?!?
方錦書輕輕搖了搖頭,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毙l(wèi)亦馨下決心要做的事情,躲是躲不過的。
到時候,全靠自己臨機應變。
思來想去,在后宅里無非就是那么幾個花招。前世經歷過深宮的傾軋,還會怕了眼下這等小場面嗎?
唯一所慮的,只是如何才不讓衛(wèi)亦馨起疑罷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