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一個呼吸之間,那柄雪亮的尖刀帶著風聲到了方錦書的跟前。
方錦書避無可避,只來得及往右側身閃開,尖刀“噗”地一聲刺入她左邊胳膊,帶出一蓬血花,尖刀落到地上。
吃痛之下,她只皺了皺眉頭,卻沒有驚呼出聲??戳艘谎蹅?,鎮(zhèn)定地掏出絲帕壓在傷口處。
見她受傷,權墨冼瞬間暴怒,目呲欲裂,恨不得以身代之。
傷口有些深,鮮血迅速浸透了絲帕,將方錦書纖長白皙的手指染紅,也逐漸染紅了權墨冼的雙眼。
手掌處,有疼痛襲來。
那男子奮力咬著,想活生生從權墨冼的虎口處咬下一塊肉來。
在他的牙齒邊沿處,一圈血珠沁了出來。嘗到了血腥味,他越發(fā)瘋狂,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將恨意發(fā)泄出來。
權墨冼低頭看了他一眼,被方錦書鮮血染紅的雙眼,昭告著他正在逐步喪失理智。
他大喝一聲,左手曲肘大力砸向男子的背部。
一下,兩下,三下……
只見他神情冷漠,動作堅決而精準,每一擊都打在男子的要害處,毫無反抗之力。他一點一點的矮了下去,直到最后趴在地上。
如果硬要形容的話,他就好像是在以手肘為錘,在大力敲打著一顆楔子,要將它敲進地面里去。
只是那男子并不是一顆毫無知覺的楔子,被他這樣捶打,不住的哀嚎求饒。他的口中,滿是鮮血,也不知道是剛才咬權墨冼留下的血,還是被打得吐血。
相對于他的聲聲慘呼,權墨冼至始至終一不發(fā),連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
“夠了!”
看著權墨冼這樣冷靜的姿態(tài),方錦書卻感受到他失控的情緒。她捂著傷口走了過去,揚聲喝止。
可權墨冼如今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根本就沒有聽見方錦書的話。在他腦中,只想要讓這個傷害到方錦書的男子,付出代價。
芳菲剛剛已經(jīng)忍痛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驚懼,攔著方錦書不讓她再靠近。
這兩個男人,一個是不知道打哪里冒出來的瘋子,一個冷靜的暴揍著他。
姑娘已經(jīng)受了無妄之災,這個時候,兩人都是極其危險的存在,她怎么能讓姑娘冒險靠近。
方錦書緩緩搖頭,道:“你退下?!?
前世今生,她都沒見過如此失控的權墨冼。
那不過是一名前來尋仇的男子。
處在權墨冼的這個位置,他又只尋求真相懲罰真兇,無視對方的收買、恐嚇、賄賂。他的仇敵,從來就沒有少過。
這,顯然不是他失控的理由。
方錦書凝眉,舉步上前。
無論權墨冼為何失控,她都有制止的義務。他是應了自己的邀約,否則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這名男子傷人在先,但若被權墨冼打死,就成了他的不是。
她放開壓住傷口的手,輕輕握住權墨冼還要繼續(xù)往下捶打的手刀。
“夠了?!彼穆曇舨淮?,清清淺淺。.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