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妻子,對自己丈夫的生活,自然要無微不至。
司嵐笙微微一愣,她不過是隨口問起,沒想到她記得這般清楚。
“好孩子,可是你親自料理的?”只有親自經(jīng)手,才會記憶深刻。
喬彤萱的面色微紅,輕輕“嗯”了一聲。
見她如此上心,司嵐笙益發(fā)放下心來。
說實話,在喬彤萱沒有進門前,她委實是有些擔心的。
喪母之后,她的性情大變,這些司嵐笙都看在眼里。這讓司嵐笙不得不擔心,她的性情會變得偏激,進而影響到與方梓泉的婚姻。
若果真如此,就算她帶來了豐厚的嫁妝、珍貴的典籍,受惠的是方家后人,被影響的卻是她的兒子。
幸好,事實證明,她曾經(jīng)的擔心都是多余的。
看著小兩口過得好,司嵐笙真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兒子有了媳婦精心照顧著,她雖然有不舍,卻也知道應該放手。
煙霞取了一件蜜合色羽緞披風過來,給司嵐笙披上,幾人一道出門,去慈安堂給方老夫人請安。
在空中醞釀了許久的雨,在此時紛紛揚揚地下了起來,空氣里充滿了涼意。在路上還未來得及加衣的行人,縮著肩膀攏著袖子,加快了腳步。
向來肅穆的刑部衙門,籠罩在綿綿秋雨中,因此多了幾分蕭瑟的味道。
權(quán)墨冼端坐在簽押房里,無視那些人時不時瞥來的目光,從容不迫地批著手里的公文。
他們想些什么,不用猜他也能知道。
“大人,尚書大人請您過去一趟?!?
權(quán)墨冼抬眼,應道:“好?!?
他用一方鎮(zhèn)紙壓住攤開的公文,長身而立,步態(tài)閑適不疾不徐。
“尚書大人,您找我有何吩咐?”他站在房中,拱手問道。
“坐?!鳖櫳袝鴮⑹种械臅鴥栽诎笌咨锨昧饲?,斜著眼睛看著權(quán)墨冼,道:“聽說,昨日你得罪了齊王?”
權(quán)墨冼拱手:“下官不知是否得罪,王爺確有不愉。”
“你說你,讓我怎么說你是好?”顧尚書痛心疾首道:“那可是王爺,有什么事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權(quán)墨冼兩眼一翻,道:“大人您是知道我的,就是這幅死硬脾氣。在皇上面前下官也是實話實話,王爺如何能例外?”
“商鞅說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顧尚書失笑,伸手點著他的鼻子道:“你這張利嘴,真是不饒人!”
他對付權(quán)墨冼常常失利,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這會見到他對齊王也如此,不由心情大為暢快。
“大人的關(guān)心,下官心領(lǐng)了?!睓?quán)墨冼拱手:“還請大人放心,若王爺怪罪下來,自有下官一力承擔了,不會連累刑部?!?
顧尚書擺擺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就是問問你。”
看著權(quán)墨冼退出房門,顧尚書把玩著手中的印章,陷入了沉思。
權(quán)墨冼此番舉動,究竟是何意?.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