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墨冼習慣了自己動手,不要丫鬟小廝伺候。
“公子,您可受傷了?!蹦敬▓猿值馈?
“這算什么傷?”權(quán)墨冼笑了笑,活動了一下手臂,道:“看起來可怖罷了,未曾傷筋動骨?!?
木川拗不過他,只得退了下去。
權(quán)墨冼半褪下衣袍。
他看起來修長瘦削,藏在衣袍下的身體卻精壯結(jié)實,肌膚泛著古銅色的光芒,紋理分明。
左肩處那個傷疤清晰可見。
因傷口實在太深,后來用了方錦書送來的藥,也只是讓傷口看起來沒有那么可怕而已。當初中了那一刺,傷及骨頭,陰雨天便會隱隱作痛。
就比如眼下這場綿綿秋雨,他又在雨中淋了許久,傷口深處傳來陣陣酸楚。
與左肩的傷口相比,新受的鞭傷確實算不得什么,養(yǎng)幾天就能痊愈。
他拿起木川準備好的熱巾子,敷在左肩之上。熱力包裹著傷處,絲絲縷縷沁入,減輕了些許酸楚。
門外傳來一聲輕響,權(quán)墨冼眉眼陡然變得鋒利:“什么人!”
“公子,是婢子?!?
一張含著羞意的俏臉出現(xiàn)在門邊上,正是琴語。
她蹲身施著福禮,整個人裊裊婷婷,一縷黑發(fā)打著卷兒從她的鬢角垂下,懸在她白皙粉膩的脖頸處,惹人遐思。
琴語偷偷瞄著權(quán)墨冼的上半身,一顆心壓抑不住地怦怦亂跳,面頰羞得通紅。
她知道權(quán)墨冼回來后,便想方設(shè)法地來見他。
在游廊拐角處,她看見木川離開,才瞅了個空子出現(xiàn),沒想到看見這一幕。
燭火映在他的面頰上,越發(fā)襯得他的下頜線條如刀,眉峰似劍。
權(quán)墨冼單手捂在左肩上,右肩處包扎著藥巾。寬松的就寢衣袍被他褪到腰間,肌肉線條根根分明,身姿挺拔如松。
腰腹之處,有兩條呈倒八字的陰影,一直向下,消失在他的衣袍之中。
情不自禁地,琴語偷偷咽了一下口水,嬌聲道:“公子在換藥嗎?婢子可以幫忙?!?
權(quán)墨冼雙眉緊皺,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她的能力。
想到齊王,想到自己在齊王面前表現(xiàn)出的對琴語的興趣,權(quán)墨冼咽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一個“滾”字,攏上衣袍,道:“已經(jīng)換好了?!?
“起來吧?!睓?quán)墨冼道:“你怎么來了?”
琴語并未上前,她懂得保持一個合適的距離,才是最佳的方式,恭聲道:“回公子的話,老太太已經(jīng)安歇了。”
“公子回得晚,婢子,惦記著您是否用過了吃食,便熬了一碗滋補的山藥粥來。”
說著,她將手里的食盒放到桌子上,輕輕端出里面一碗香噴噴的粥來。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那么賞心悅目。一雙素手在跳躍的燈光中,白皙如玉,柔若無骨。
權(quán)墨冼挑了挑眉,大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道:“別管什么粥了,你過來?!?
“?。俊?
琴語輕聲低呼,羞不可抑:“公子,您身上還有傷。”
“我叫你過來,你就過來?!睓?quán)墨冼的語氣,不容反駁。
聽見他強勢的聲音,琴語只覺兩股顫顫,弱風扶柳一般走了過去,垂首低語“公子”。.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