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一群王孫公子,誰出了事,都是天大的事!
看著她面上的焦急神色,方錦暉道:“你快些去,這里有我在。”她會盡量在這里周旋,不讓這件事影響到婚禮的進(jìn)行。
方錦書應(yīng)了,讓那名書童帶路,出了大堂。
“究竟怎么回事,你快告訴我?!狈藉\書一邊加快著腳步,一邊問著那個書童。
“回縣主的話,郡王爺和公子們先是在園子里賞景。有人提出要作詩,便讓人拿了筆墨來?!彼戳艘谎鄯藉\書,道:“您家里的小公子,寫了一首好詩?!?
這些孩子,最大的也不超過十歲。雖然都是權(quán)貴之家,啟蒙得早,也都有先生教授,但賞景寫詩原就不容易,何況他們這些孩童?
能押著韻腳,寫成一首詩就很是不錯了。
權(quán)夷庭在他們中間,自然而然就成了佼佼者。
方錦書聽了,卻在心頭嘆了一口氣:這孩子,還不懂得藏拙。也怪自己,未曾告訴過他這樣的道理。
“郡王爺覺得好,也有其他的公子爺不服氣。”書童接著道:“過了一會兒,便相約去劃船。小的離得遠(yuǎn),仿佛聽見了爭吵,然后就有一條船翻了?!?
翻了一條船?
“人呢?都救上來了沒有?!狈藉\書連忙追問。
書童道:“有人去救了,郡王爺讓小的來找人,小的沒來得及看清。”
在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池塘邊上。這里已圍了好些下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快讓開,縣主到了!”
人們分開一條路,方錦書提著裙子快步走了過去,害怕見到不測的情景。
在她面前是一個涼亭,這會兒里面有幾個孩子躺著,有在咳著水的,還有下人一直在替他拍著水的。
衛(wèi)嘉延白著臉站在那里,手足無措。
他是齊王府里六郡王,但同時也只是一個不到八歲的孩子。
“都救上來了嗎?”方錦書環(huán)顧四周,問道。
因?yàn)榍霸赫诎萏玫木壒?,賓客們都去了觀禮。這會兒好不容易見到來了一個能做主的成人,一名親衛(wèi)上前一步稟道:“那艘小船上有四個孩子,救起來了三個?!?
“還有一個呢?”方錦書心頭陡然一跳。
該不會,正是權(quán)夷庭吧。
“縣主,”衛(wèi)嘉延上前一步,道:“權(quán)夷庭他沒事,他在另外一條船上。出事之后,我讓他們另外兩條船從上面靠岸,這會應(yīng)該快過來了。”
方錦書緊緊揪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還好,還好權(quán)夷庭沒事。
“那是誰?”
親衛(wèi)回話道:“剛剛清點(diǎn)了一遍,應(yīng)是永昌伯府的嫡次孫。”
方錦書就知道,能跟在衛(wèi)嘉延身邊的孩子,沒有一個身份簡單。公、侯、伯,這個永昌伯府,在武勛中排在后面,但在老百姓看來,已經(jīng)是權(quán)貴階層。
而且,這個永昌伯,還有另外一重身份。
他的嫡子,便是剛剛被權(quán)墨冼判了流刑的、寶昌公主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