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床伴一直換得不怎么勤的主要原因。
失了寵的周正凡緩過勁來后,遷怒于同公司排位第二的勁敵孫怡清,悄悄讓心腹整他的黑料。
至于幸運逃過斷腿詭運的張姓后浪,他已經(jīng)不需要提防了。能借著這事一巴掌拍死他,也算是因禍得福。
那部一波三折的仙俠劇重新選演員拍了。
公司也卡著張思遠的合同沒還。
娛樂公司都有搶占資源的意識,好苗子自己不用,也不能便宜了別人。
秦柯偶爾想起來,還專門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張思遠演技確實不錯,也覺得可惜了,但可惜完也就把人扔腦后了。做為秦氏王國的三太子,他很忙,沒閑功夫在犧牲品上花心思。
經(jīng)過三代人的不懈努力,秦氏企業(yè)遍布各行各業(yè),如今已經(jīng)控股了好幾家上市公司,掌權人還是父親秦振業(yè)。
他老當益壯,暫時沒有被接班人的問題困擾。
秦柯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大哥秦坤從政,二哥秦棟和他一起幫著父親管理公司。
他是老來子,和二哥有著十一歲的差距,兩人關系融洽,至少在外界看著也是兄友弟恭,沒能爆出些什么豪門恩怨娛樂大眾。
新年后,當秦柯視察完各地酒店回到楚京時,已經(jīng)是春分了。
他不想回規(guī)矩森嚴的老宅,也不想回自己沒人氣的外宅,就讓秘書隨便訂了間五星酒店先休息休息。
住進去的當天,秦柯辦完正事回到房間,居然發(fā)現(xiàn)有服務生正在熱火朝天的打掃衛(wèi)生間。
這人把那些晶瑩透亮的杯子洗得噼里啪啦,讓人不禁擔心,這些矜貴的東西下一秒就會在他手里香消玉殞。
秦柯面無表情的掃了眼,直接打電話到服務臺:“3036不是掛了免打擾牌子嗎,為什么還有服務生進我房間?”
服務臺還沒答話,聽到聲音的男服務生回過頭,沖他歉意的笑出了整整八顆牙:“您好,先生,實在抱歉,我剛才沒注意開錯了房……?s,原來是……你啊~”
認出被自己放了鴿子的約炮人。
張思遠愉快的笑了,還笑得拖出了尾音。
秦柯也認出了這位清俊的服務生,他下意識的在電話里說了句:“沒事了,他已經(jīng)好了……嗯,不算打擾?!?
如果他說打擾,服務生就要算成被投訴,要扣工資。
見他放過自己,服務生從鏡子里驚訝的斜了他一眼,依然忙著手上的杯子,干勁十足的把杯子洗得乒乒乓乓,絲毫沒有五星級酒店服務生輕手輕腳的職業(yè)本能……
客房領班吳姐趕忙過來,瞪了張思遠一眼:你小子凈給我找麻煩。
張思遠眨眨眼,回了她一個諂媚又俏皮的笑。吳姐立刻消了氣,回頭好聲好氣的跟客人道了歉,確定客人不投訴,才扭著水桶腰放心走了。
兩人的互動如此自在,讓秦柯有點好奇。
酒店28度的恒溫下,張思遠只穿了套服務生制服,是暗紅色的仿古對襟裝,薄薄的面料下,身材修長、肩膀平正,動靜之間很有一種古韻當風的從容。
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長到及肩,低下頭就遮住了眼睛和半張臉。
從秦柯這個視角,最吸引人的就是紅潤健康的嘴,唇色干凈,不厚不薄,嗯,很適合接吻……
秦柯身高一米八,人又結(jié)實,穿一身熨帖又嚴謹?shù)恼b,戴著金屬框的眼鏡,又久居上位,犀利的眼神從冰冷的鏡片透過來,格外的有壓迫感,沒幾個人能經(jīng)受住他的逼視,但張思遠明知道自己被打量,依然沒一點不自在。
看來這人不知道自己是誰,要不然不可能這么無動于衷!
秦柯打量夠了,才開口問:“剛進來的?”
“嗯……算是。”張思遠也不看他,一邊忙一邊答話。
秦柯卻從他嘴角捕捉到一絲促狹,知道他又想到那事,心里既惱火又覺得有趣……
天知道那晚他專門叫了浪漫的燭光晚餐等了半天,等來的卻是個又丑又老的女人時,他心里那種失望和被捉弄的感覺有多么強烈。
“好了,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了。”張思遠把杯子放回了原位,擦干面池收拾好抹布,道歉后出去拉上了門。
直到人消失在門后,若有所失的秦柯才回過神。
他走到寬大的落地窗前,掃了眼高樓下小得跟煙盒一樣大的車流,順勢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架著大長腿,拿了本旅游指南無意識的翻來翻去,什么都沒看進去,腦海里總是浮現(xiàn)那張青春的臉……
他干脆打開電腦,點開一個圖片文件夾,里面有張他從劇里截的圖,那上面的張思遠白衣飄飄臨風一笑,清俊、靈動,宛如出塵的世外謫仙……
他又登錄s丨m公司高層管理系統(tǒng),點開這人的電子合同,對著露出全部五官的利落證件照,揉著下巴陷入了思索。
血氣方剛的年紀,剛起步的事業(yè)就遭受毀滅性打擊,他居然還能活得這么自在,是心大?還是自愈能力太強——雖然不能演戲了,但也不至于影響到他連大學都念不下去,怎么會來干這種毫無前途的工作,他可才二十歲……
眼神落在合同上的地址:玄武區(qū)芳華路1106弄26號。
老城貧民區(qū),他家經(jīng)濟條件肯定不好——還是個沒有父親的單親孩子。
心情微妙的坐了一會,他某些心思又蠢蠢欲動了,打了個電話到服務臺:“3036需要換一下被套?!?
果然,還不到兩分鐘,張思遠就抱著整套床單被套敲門進來了,朝他笑笑,站床邊開始拆換,秦柯給自己倒了杯洋酒,一臉閑適的翹著腿靠著沙發(fā)背,欣賞他生疏的東拉西扯……
被子換好不久,秦柯打電話到服務臺說需要手機數(shù)據(jù)線,張思遠幫他找來后才不過五分鐘,他又拿起了電話……之后的一個小時內(nèi),他一會說地板需要清潔,一會說有衣物要送洗,一會說要訂餐,一會又說衛(wèi)生間需要清潔。
饒是張思遠明知道他在報復,一忍再忍,最終還是被他鍥而不舍找麻煩的事兒逼精神給打敗了。
這一次他進來門都沒敲,冷著臉,眼神也沒施舍一個。
他拎著裝用具的桶,進了衛(wèi)生間,跟打仗一樣開始清洗,刮得鏡子咯吱咯吱響,噼里啪啦一通泄憤似的清理后,在身后客人貓戲老鼠的揶揄眼神中,拎著桶走到門口,終于又忍無可忍的把桶一頓,人折了回來,冷聲冷氣的問:“你折騰夠了沒?”
“……暫時折騰夠了,其他的等我想到再提?!?
話說完,秦柯就看到張思遠拉長著臉,嘴唇動了動,估計是忍著想爆粗口,更覺得好玩了。
他隨意的交換了坐姿,愉快的誘拐良家少年,“寶貝,我覺得你賣身比賣藝要強很多,不如辭掉工作跟了我,怎么樣?”.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