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只說這寬大的四合院有機關,不是普通的一層圍墻,而是兩層,里面那層圍墻圈出的地方他們稱之為‘內(nèi)院’,里面關著一個姓崔的文弱眼鏡男……”
王老虎一聽到‘小崔’的名字,激動的眼眶猛地就紅了,渾身禁不住的一陣陣發(fā)抖,指著人的□□抖得跟瞄準似的,駭?shù)么鬂h膽子都嚇破了,就著粽子形狀雙腳一蹦,居然也蹦出老遠,連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你不要殺我,你不要殺我,他真的沒事,真的一點事都沒,我沒作一點惡,天天好聲好氣的照顧他……”
“深呼吸……對,就這樣,多做幾次,想想你和小崔見面后的美好日子還長得很!”張思遠連忙拍了拍王老虎,示意他冷靜,見他哥果然臉色好了很多,這才叫大漢繼續(xù)。
這虎背熊腰的大漢膽子可能只有針尖那么大,一邊唯唯諾諾的應著,一邊嚇得半死:“哦哦,大哥,你能不能把槍離我遠點,我怕他情緒激動到走火,我真的沒作惡??!死了都冤枉。”
張思遠見這慫貨也耍不起個什么花樣,再說就算他不安好心,自己兩個人也足夠?qū)Ω端?,就干脆把王老虎手中的槍奪了下來,看了看,自己都想笑,原來這人根本連保險都沒打開。
見最兇的流氓手中沒了槍,大漢終于抖得不那么兇了,又開始交待:“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來給他檢查身體和抽血,至于到底圈禁小崔的人是誰,他也不知道,只說前一段時間是個固定的不起眼的黑框男來,后面就一直在換人了……
“這里就你一個人看守?”
“是啊,我接手過來,一直就是一個人,里面那個小崔也沒想過要逃,好像認命了就想一輩子被人軟禁……”
‘啪’的一聲,關鍵的事剛交待完,王老虎一記悶棍直接把他敲暈了,也顧不上叫兄弟了,自己一個人就紅著眼急吼吼沖進內(nèi)院了。
張思遠把暈倒在地的人拖到一邊捆綁在柱子上,確保他就算醒了也逃不掉,這才不慌不忙的進了去,一進去,他就發(fā)現(xiàn)場面十分少兒不宜——里面兩個人正吻得死去活來,還都淚流滿面,一邊哭一邊親,一邊親還一邊說,‘我想死你了’‘我也是’‘我一直沒想到,就想著你出獄后能來救我,我終于等到了,嗚……’‘寶貝不哭,我來遲了,你受苦了’‘我不苦,天天想著你就不苦……’
等等,怎么肉麻怎么來……
那情形,看得張思遠都拿出手機準備錄下來,以后拿來懟他王哥,結(jié)果剛舉起手機,正跟小情人吻得忘我的王老虎手一揚,一顆石子就直沖他面門而來……
張思遠頭一偏躲開攻擊而來的暗器,只能不是滋味的收了手機,去院門口當起了兼職看門的特大號電燈泡。
半個小時以后,王老虎終于擁著小崔出了來。
張思遠正式和他認識了,發(fā)現(xiàn)小崔比照片上的更瘦弱,這人身體極差,救回去也得好好將養(yǎng)一段時間才成。
果然,圈禁小崔當行走的血庫的就是于含笑。
她是熊貓血,更悲催的是,她的大女兒居然遺傳了她的血型,而且還有先天性心臟病,必須到美國換心臟,王老虎破了那案子,其中就有她女兒配好對的心臟,導致她不能及時給女兒做手術,秦棟怒不可遏,用金錢開路通過上層高官層層壓下來,硬是把王老虎給以輪丨奸致死罪送進了監(jiān)獄……
事后,小崔一上火車準備回老家,就又被秦棟叫人劫了去,繼續(xù)關押在四合院里當血庫,直到去年她女兒的心臟重新配好對并成功手術后,他的抽血次數(shù)才不那么頻繁了……
現(xiàn)在人是救出來了,可要怎么善后還是個大問題。
秦棟如果要追究下來,小崔和王老虎多半在劫難逃。
張思遠到現(xiàn)在也終于明白了,秦柯其實對這事多少知道一點,但因為事關親侄女的安危,另一方又是毫無關系的陌生人,以他的理智和立場,他選擇了沉默,甚至在自己套話過程中,選擇了隱瞞,這讓他的感覺很怪異。
不過,他很快就想通了,各人所處的立場不同,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說到后續(xù)事情的處理,張思遠斟酌著問王老虎:“王哥,要不要我跟秦柯說一聲,讓他跟他二哥傳個話,既然他女兒的手術已經(jīng)成功了,看他能不能松口積點陰德放小崔自由?”
“哼,這事不用你擔心,”情人輕而易舉得救,王老虎激動過后,也冷靜下來了,又為小崔的這么多年傷心,聽兄弟又是想去求仇人的兄弟,當下泄憤般把手中的槍轉(zhuǎn)了幾圈,嘴里冷笑連連:“你不用去跟秦柯廢話,我等會直接跟他二哥通電話,如果他再敢來騷擾我們,我就把他一家全殺個精光!你王哥去年在船上殺了那么多人,可不是殺的充氣娃娃!”
聽得張思遠頭皮一陣發(fā)麻。
瘦弱不堪的小崔直盯盯的望著一臉戾氣的王老虎,他蒼白的臉上居然染上一層醉人的紅暈,仿佛自己看的不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兇手,而是一個駕著七彩祥云來救他出苦海的蓋世英雄…….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