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丹頂鶴見狀,也停止了與大鵝的無謂糾纏,踱步過來,好奇地打量著陳凌,但似乎沒有第一只那么親近。
陳凌心中篤定,這就是去年那只他親手幫助過的小丹頂鶴!
它長大了,憑借著某種神奇的印記或記憶,并認出了他!
動物的靈性,有時候真是超乎想象。
而且這兩只丹頂鶴體型尤其的大,應該離不開他的功勞。
他心中柔軟,用睿睿玩耍的破舊笊籬撈了些小魚小蝦,攤在手心,遞到那只丹頂鶴面前。
丹頂鶴低頭看了看,用喙喙優(yōu)雅地啄食了幾下,喉嚨里發(fā)出滿意的輕聲鳴叫。
這一幕,和諧而神奇,看呆了所有人。
連那幾只憤憤不平的大鵝,也似乎被這場景搞懵了,停止了叫囂,歪著腦袋看著。
阿福阿壽也似乎覺得這“戲”更好看了,看得更專注了。
就在這時,農莊外的坡上,傳來幾個村民的驚呼和議論聲。
“快看!富貴家!那是不是仙鶴?!”
“哎喲!真是丹頂鶴!跑他家水渠去了!”
“咋還有倆?這大鳥不是都在山里湖那邊嗎?咋飛這來了?”
只見附近坡地上,幾個正背著農藥桶給果樹和麥田打藥的村民,被這邊的景象吸引,紛紛停下活計,站在坡上好奇地張望,臉上洋溢著驚喜和不可思議。
“富貴!你家這真是塊寶地??!今年又有仙鶴來串門了!”一個村民大聲笑道。
“祥瑞啊!這是祥瑞!說明咱們村今年肯定風調雨順!”另一個老人感慨道。
“要我說,還是富貴家那倆老虎管用!”
一個中年漢子嗓門更大。
“老虎鎮(zhèn)宅,百邪不侵!啥山精野怪都不敢來,連仙鶴都覺得咱這安全,敢下來玩了!”
“對對對!還有那虎糞!俺聽玉強的話,弄了點埋院墻根了,嘿!真奇了!這幾天連耗子洞都沒見著新的!”
“俺家也是!往年開春到處有老鼠打洞,今年安生多了!”
村民們七嘴八舌,語氣里充滿了對陳凌的佩服和對現狀的滿意。
有猛虎鎮(zhèn)守,邪祟辟易,連祥瑞仙鶴都主動降臨,這日子,真是越過越有盼頭了!
陳凌聽著鄉(xiāng)親們的議論,看著眼前親近的丹頂鶴,再望望那兩只懶洋洋看熱鬧的巨虎,心里也是感慨又好笑。
得,這下阿福阿壽的“虎糞”怕是真要成為村里趨之若鶩的“辟邪神器”了。
他笑著對坡上的鄉(xiāng)親們揮揮手,然后繼續(xù)專心喂著眼前這只有靈性的丹頂鶴。
沒一會兒。
又有幾只丹頂鶴拍打著翅膀飛過來。
而且那個頭體型一個比一個大。
這兩只比起來真的是小鶴了。
“快看,又有仙鶴飛過來,全飛富貴家去了……”
“真的是,去年的那群仙鶴,隊伍又壯大了?!?
“俺類個親娘哎,慢慢地,這仙鶴真要在咱們村扎根了?!?
坡上的村民們紛紛抬起頭來,驚喜的七嘴八舌,臉上都帶著意外和喜悅。
丹頂鶴的再次到來,在他們看來是吉兆。
而老虎鎮(zhèn)宅的效果初顯,更讓他們心里沒有了慌張和不安。
紛紛扛著鋤頭,背著筐子往農莊果園這里來了。
果然。
鶴群的其他丹頂鶴也還記得陳凌。
它們冬天沒出現,悄悄溜走,陳凌以為它們孵出小丹頂鶴之后,和自己生疏了。
現在看來,并沒有。
是冬日影響了它們的習性。
“富貴,這些仙鶴,以前還去過俺們家吃魚哩,今年再讓俺們帶家里歇歇腳哇。”
“別急哈,大伙先別急,也別靠太近,它們剛飛回來,免得驚著它們?!?
陳凌一邊安撫著鶴群,尤其是那兩只認識他的小鶴,一邊笑著回應鄉(xiāng)親們。
王素素則說:“我去再拿個撈網,這笊籬太舊了,撈不著魚?!?
“我去,媽媽,睿睿去?!?
睿睿早就想去大鳥跟前了,但是這鳥太大,跟大鵝干仗干得很激烈。
他又有些不太敢。
現在終于消停了,臭小子膽氣上來了。
“我也去,睿睿跟上。”
王真真一招手,自己已經跑在前頭了。
“小姨,等等我。”
睿睿噔噔噔的倒騰著小短腿飛奔上去。
很快兩人就拿了撈網回來,從水渠里撈出來更多的小魚小蝦,喂給丹頂鶴。
鶴群猶豫了一下,許是喜歡吃這些魚蝦,又見兩個孩子并無惡意,加上那只小鶴帶頭,便漸漸放松下來,開始低頭啄食起來。
陽光漸漸升高,灑在鶴群潔白的羽毛上,泛著柔和的光澤。
它們優(yōu)雅地踱步、啄食、梳羽,圍繞著大人小孩玩鬧。
與旁邊趴著看熱鬧的猛虎、不遠處探頭探腦的家禽、以及嘖嘖稱奇的村民,構成了一幅奇異而又和諧的畫面。
“真好啊。”
王存業(yè)和高秀蘭臉上笑開了花,覺得這景象比什么都讓人舒心。
“富貴啊,你這水渠也不用每年放魚,老話講千年草籽,萬年魚籽,你看一到開春,這里面泛出來的小魚苗子,是不是比你當初放進去還多?!?
“是啊五叔,比我放進去的要多的多得多,這才半個月不到,密密麻麻,數都數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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