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瘋了嗎?”
阿列克謝驚訝得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李驍剛才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進入了他的耳朵,雖然他的俄語也不太靈光,而某人的俄語也很外國口音,但意思還是明明白白的。
在阿列克謝看來某人這就是玩火,就是作死!他扯了扯身邊的列昂尼德,小聲道:“廖尼亞,我們還是趕緊撤吧!這小子神智絕對有問題,要不就是瘋了,等會兒激起了嘩變我們也要跟著陪葬!”
列昂尼德卻不答應(yīng),他固執(zhí)地躲在窩棚后面聚精會神地聽著某人的講話,頭也不回地回答道:“別緊張阿廖沙,我雖然跟這個家伙打交道不多,但知道他絕對不是傻子更不是瘋子,這個家伙一肚子都是壞水,絕不可能不知道這有多危險!繼續(xù)看下去,我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阿里克謝臉都白了,苦笑道:“還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狗急跳墻沒辦法了唄!哪個正常人會召集一群泥腿子兵開會,這不是神經(jīng)病么!”
“那個家伙絕對有深意!”列昂尼德依然堅持自己的意見,“而且有什么好怕的?一群面黃肌瘦弱不禁風的雜兵而已,只要一個沖鋒他們就會像烏合之眾一樣潰散,根本不值得一提!”
阿里克謝心里頭是后悔不迭,真心不應(yīng)該慫恿某人來的,這下好了,給自己也裝進去了。眼下后悔也晚了,他太了解列昂尼德了,這個人英勇無畏的氣質(zhì)已經(jīng)滲透到了每一滴血里,他認準了的事情別說九頭牛,十頭獅子也別想讓他回頭。
“那我們也沒必要蹲在這個鬼地方偷聽啊!”阿列克謝抱怨道,“這些該死的狗窩氣味太難聞了,這些混蛋是從來不洗澡還是在自己的狗窩里大便?”
難聞的氣味列昂尼德其實也聞到了,實話實說他也不喜歡,但他卻能適應(yīng),因為從小立志成為偉大軍人的他知道:在戰(zhàn)場上沒那么多舒適的環(huán)境,如果連這點點氣味都受不了,尸山血海如何忍受?
“偷聽才能看見真東西!”列昂尼德解釋道,“我們?nèi)羰钦驹谀莻€家伙面前,他絕對會隨便糊弄我們,不會有一句真話。而現(xiàn)在他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偷聽!”
“好吧,隨你高興!”阿列克謝厭惡地捂住口鼻嘟囔道。
“行了,小聲,別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
此時,李驍也進入了正題:“我剛才難道有說錯什么?看看你們現(xiàn)在的德行,坐沒坐相站沒站相,像卑賤乞丐和壞的流膿的流氓多過像個人,不是渣滓是什么?”
頓了一頓,覺得士兵們的情緒被調(diào)動得差不多了,李驍又道:“當然,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理由。你們會告訴我:上頭苛扣你們的餉錢,還苛扣你們的伙食,讓你們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甚至你們連個能遮風避雨的棲身之所都沒有。所以這就是你們自甘當渣滓多不愿做個正常人的理由,對不對!”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的士兵都愣愣地看著李驍,這場面讓他很有點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