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水杯,看著顧凌雪:“更重要的是,我需要讓他把這句話,傳到陳萬里的耳朵里?!?
顧凌雪冰雪聰明,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圖:“你想讓他自己露出馬腳?”
蘇澤洋笑道:“一個老謀深算的人,只有在他認為自己的計劃敗露,急于補救或報復的時候,才會犯錯,我已經(jīng)把魚餌扔下去了,現(xiàn)在,就看魚什么時候咬鉤?!?
顧凌雪走到他身邊:“如果他不上鉤呢?”
蘇澤洋笑了笑:“那我就換個魚餌,直到他上鉤為止?!?
顧凌雪沉默了片刻,忽然說:“省城武術協(xié)會的總部,在省城西郊的龍脊山,他們名下,還有一家名為‘德武集團’的安保公司。他們承接了很多大企業(yè)的安保業(yè)務,甚至包括一些海外航線的武裝押運。”
蘇澤洋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顧凌雪解釋道:“其實,很久之前,顧氏和他們有過業(yè)務接觸,但我拒絕了。我手上有他們公司的一些公開資料和不那么公開的股權結構圖。或許……能有點用。”
她沒有再說下去。
蘇澤洋看著她,沉默片刻,隨后忽然伸出手,輕輕將她攬入懷中。
“好?!?
顧凌雪愣了下,隨后淡淡一笑。
……
與此同時,省城。
一間古色古香的書房內(nèi),陳萬里剛剛結束一套拳法的演練。
他收拳而立,氣息悠長,身上蒸騰起淡淡的白氣。
一名心腹快步走進來,神色凝重。
“會長,羅副會長那邊……失敗了?!?
陳萬里接過毛巾,擦了擦汗:“說具體點。”
心腹將慈善晚宴上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匯報了一遍。
當聽到“木牌”兩個字時,陳萬里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什么樣的木牌?”
“不清楚,離得太遠,只知道羅副會長看到后,就失態(tài)了?!?
陳萬里沉默了。
就在這時,他的私人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陳萬里眉頭一皺,接通了電話。
“喂?!?
電話那頭傳來顧振河語無倫次的聲音:“陳會長!救我!出事了!蘇澤洋……蘇澤洋他什么都知道了!”
陳萬里眼神一凜:“說清楚,他知道什么了?”
“他知道我們……我們的事了!他剛才找上門,把我的一切都奪走了!他還說……他還說……”
“他說什么?”陳萬里的聲音冷了下來。
“他說……他連我們通過電話都知道!陳會長,他是不是要對付你了?你得救我!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陳萬里沒有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看著手機屏幕,眼睛微微瞇起,一道危險的光芒在眼底閃過。
那個蘇澤洋,不僅用一塊來歷不明的木牌嚇退了羅冠,還這么快就找上了顧振河。
這個人,還真是不簡單啊。
“會長,我們現(xiàn)在……”
心腹在一旁低聲問。
陳萬里將手機扔在桌上,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羅冠那個廢物,讓他自己去懲戒堂領罰,另外,去查。我要知道那塊木牌是什么情況,還有那個蘇澤洋,把他從小到大的所有資料,都給我翻出來,既然他想玩,那我就陪他好好玩玩!”
……
深夜。
省城,武術協(xié)會,懲戒堂。
堂內(nèi)燃著檀香,氣味肅穆。
羅冠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頭深深地埋著。
他已經(jīng)在這里跪了兩個小時。
陳萬里站在他面前,背著手,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