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銅鏡前看著妝奩上的胭脂水粉,本想今日涂些脂粉,遮下臉上的病態(tài),但她從未用過這些東西,不知道怎么涂抹,索性就罷了。
在軍營的時(shí)候她都是素面朝天,從不碰這些胭脂水粉,是以不像那些閨中小姐般精通這些東西。
青蓉在妝容上也不擅長,那雙手和寧挽槿一樣,都是舞槍弄刀的手。
她最多只能幫寧挽槿挽個(gè)發(fā)。
以前在軍營,寧挽槿的頭發(fā)都是用發(fā)帶直接束起,不戴一支簪花朱釵,但現(xiàn)在在國公府,身為府上的小姐,總不能太簡素了。
青蓉簡單地給她挽了個(gè)發(fā)髻,再復(fù)雜點(diǎn)的青蓉也不會(huì)了。
她看著銅鏡里的寧挽槿微微愣神。
銅鏡里的女子素凈簡約,即便未施粉黛,骨相卻是清絕昳麗。
身上一襲素白衣裙,籠著一股冷清,像是秋霧寒霜,讓人覺得涼薄疏離。
檀口不點(diǎn)而朱,泛著清凌淡粉,似是終年不暖的玉。
青蓉贊許:“小姐生得一副好顏色。”
這不是恭維和謬贊,說的是實(shí)話。
青蓉從小跟在寧挽槿身邊,知道她樣貌生得好看。
以前在軍營,那一身盔甲都遮不住她的好容顏,如今褪掉盔甲換上裙裾,她的容顏更添三分絕色。
寧挽槿只是莞爾一笑,眸色淡淡。
她從小不在深閨里長大,沒有養(yǎng)成愛美的性子,對(duì)自己的容貌也沒在意過。
在軍營里,她看重的從來都是本事。
青蓉挑了一支紅梅珠花戴著她發(fā)間,似是清雪里盛開了一朵瀲滟,平添了三分清艷。
青蓉一邊欣賞著自己的手藝,一邊道:“今兒一大早的時(shí)候,奴婢見看見紅芝出去了,大抵又去找大夫人告狀了。”
昨日挨了她一巴掌,紅芝不可能咽下這口惡氣。
紅芝以前是鄭氏身邊的人,安排到寧挽槿身邊后,又被寧清岫買通成了她的耳目,這些寧挽槿都知道。
紅芝去找鄭氏告狀,意料之中。
這時(shí),院門被人猛地用力踹開,一道跋扈的聲音在外面叫囂:“寧挽槿,你滾出來!”
寧挽槿眸中寒芒乍現(xiàn)。
聽這聲音,是她那廢物四弟回來了。
寧珺彥一進(jìn)門就惡毒道:“寧挽槿你怎么不死在戰(zhàn)場,干嘛還要回來欺負(fù)岫兒!”
從寧珺彥進(jìn)門開始,寧挽槿的臉色始終平靜,杏眸似清水寒星,宛如浸在寒潭里的墨玉,清亮卻深不見底。
她清凌凌一笑:“要我死?那你得先死?!?
寧挽槿出手果斷,一腳踹到寧珺彥腹部,踢斷了他的幾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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