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見過出云大師。”

眼見著這位還要繼續(xù)戲謔人。

而護國寺外的情形等不得，沈珞從楚九昭身后轉(zhuǎn)出，屈膝行禮。

出云大師？

曹太后臉色變幻最快。

“皇叔？”

她驚得站起，喃喃出聲。

“宸王爺！”

何進是第二個念叨出聲的。

聽到這兩個稱呼，宋晴也想起來人的身份了。

這人竟是先帝最小的叔叔，宸親王楚玄離。

據(jù)說當(dāng)年最得仁宗皇帝喜愛，天資聰穎。

十五歲時，被當(dāng)時的護國寺住持惠法收入門下，取號出云。

惠法是名揚天下的高僧，佛法造詣極高，不只大齊，就是在其他幾國都是赫赫揚名。

而楚玄離，是惠法口中世上最有佛緣的弟子。

可是這人在先帝時就已經(jīng)了無蹤跡，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沈珞一個宮婢又是怎么結(jié)識上的。

“怎么？不叫一聲皇叔祖？”

楚玄離眉眼帶笑地看著楚九昭，口里滿是戲謔意味。

“出云大師是方外之人，這世俗稱呼就不必了?！?

楚九昭神色淡淡的，見到這位傳奇的皇叔祖一點訝然之色都沒有。

“有趣，難怪這世能遇上人。”

楚玄離含笑的目光落在沈珞身上。

這世？

沈珞忙避開那雙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身子往楚九昭身后側(cè)了側(cè)。

楚九昭挪了一下步子，緊皺的眉舒展開一點。

“皇叔，您來得正好，這妖女禍害皇家氣運，該當(dāng)斬殺，但皇兒他……”

“妖女？禍害皇家？誰說的？”

連續(xù)三聲淡淡的詢問打斷了曹太后的怒。

站在后邊的善凈臉色更是蒼白如紙。

“宸老王爺，此是善凈大師的斷，難不成有誤？”

宋晴忍不住開口道。

看善凈對宸老王爺?shù)尿\恭敬模樣，她是真的擔(dān)心善凈會說出什么。

沈珞眼眸微動，旁人沒有察覺，她卻聽出了宋晴聲音里的焦切和慌亂。

看來善凈與宋晴，私下確實有勾當(dāng)。

但說出自己是異數(shù)，是巧合？

“善凈？”

楚玄離轉(zhuǎn)身。

“確是貧僧見過皇上和這位女施主的面容得出的玄機。”

善凈忙恭敬地垂首。

他并非是為宋晴遮掩。

當(dāng)日宋晴找到他，讓他出個斷，他念及當(dāng)年的一飯之恩，原想說個含糊的。

但一見到沈珞的面容，他真看出了些端倪，倒是免了他破戒出誑語。

他雖敬仰這位出云大師，但也相信自己的本事。

楚玄離卻是笑了。

善凈聽著那笑聲臉上莫名有些燒，他本不該心虛，但就是心虛。

一旁聽過善凈的話剛放下心的宋晴也攥緊了自己袖口。

“女禍起，龍游淺灘?！?

“可是這句？”

楚玄離問道。

善凈點頭。

“異數(shù)既現(xiàn)，因果顛倒重生，善凈，你的斷錯了?！?

“斷不可輕出，最好不出，否則就是禍害蒼生，徒增孽障?！?

嚴厲空縹的聲音在大殿內(nèi)響起。

除了楚九昭，殿內(nèi)眾人包括沈珞都仿佛進了一種莊嚴玄妙之境。